“生气…就不救青青了吗。”

听着是撒娇的口气,眼神却那般的忐忑。

他咽了咽口水,让干涩的嗓音听起来微微动人些。

“青青…最听话了。”

他眨了眨眼,半晌又把头低下了,似是不想再看林敬堂的表情,他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好疼…”

“疼…”

血还在流,林敬堂枯坐着,一动不动,直到身下人彻底没了声息,他才拿起手机,拨出了电话。

“来一趟致明。”

林敬堂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扶手,用力到指尖都在颤抖。

陆青时喊疼的时候,他的心脏像是终于过了血,像是被绑好收紧的每一条血管,不堪重负的撑裂开。

他分明感到有温热的东西,在那里流淌。

真是久违了,久违到忘记了这种感觉,叫什么名字。

周子行推开门的时候,嗅着满屋子的血腥气立刻蹙紧了眉心,韶奕紧跟其后,表情也是凝固了一瞬。

周子行路过地上那一堆红钞时顿了顿,继而快步走到桌后,看见地上趴着的失去意识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眼神里有明明白白的指责,“林,你失控了。”

林敬堂看了他一眼,起身让开了空间,转身站在落地窗前,从烟盒里弹出了一根烟。

周子行抿了抿唇,蹲下身道“韶韶,帮我把他抬到沙发上。”

两个人不费什么力就挪动了陆青时的身体,动荡之下,陆青时醒了过来,他无力的抗拒着,囫囵不清的呜咽着。

韶奕少见的没有经过周子行的允许就开了口,“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他知道,他知道这个时候,陆青时渴望听到什么。这是最无用,也最有效的安慰。

陆青时果然安静了下去,微微颤抖的闭着眼睛,周子行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一针麻醉剂。

“乖,睡一觉吧,没事了。”

别怕,没事了,过去了,乖。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可以有效的抚慰到处于惶恐中的奴隶。

然而,他在主人那里得不到,只能靠外人的施舍。

衣服被剪开,清创,缝针,包扎,周子行忙了将近半个小时。

陆青时醒了几次又闭上眼,始终没有叫出声来,将嘴唇都咬破了。

周子行忙完以后,韶奕用棉布给他擦了擦额间的汗,他捏了捏韶奕的脸,一低头,却见陆青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

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的脸瞬间红了,扭过头去,看见沙发上落下的一片纱布,偷偷藏了起来。

周子行不由得疑惑,“你拿它干嘛。”

陆青时攥紧了纱布,像是怕被抢走一样,小声道“主人…的…鞋脏了,要给…主人擦干净。”

韶奕感觉心窝像是被人捣了一拳,鼻头一酸,周子行也忍不了了,走到了林敬堂的身前,刚要开口,就被地上的皮带绊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脚把皮带踢开,“你一个能把长鞭玩出花儿来的人,会连这点准头都没有?”

林敬堂垂着眼,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什么都没有说。

“两三道叠在一起就算了,他伤痕最重的地方,没有五下绝对出不来这个效果,你用十成力气照着一个地方抽,是想活活把他打死吗?”

林敬堂这才瞥了他一眼,眉目里有讽刺,“周医生,你是江屿附身了,还是演戏有瘾,在这儿扮起大善人了。”

“我……”

周子行气的说不出话来,“你行,小爷我还真不伺候了,往后爱找谁找谁去。”

林敬堂看都没看他一眼,似乎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