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求救的看向傅言琛,男人却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就不再理他。

苏瑾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小冉,再拿个盘子给我。”

叶冉不忍的点点头:“是。”

苏瑾是????调??教????师,很有原则,规矩也大,对于别人家的事从不多言。

南南一次次的将瓷片咬到祭司面前,许是猜到会遭遇什么,怕会弄脏白涵的地毯,特意放到了沙发侧面的地上,细微的动作让人心疼。

爬了几个来回,厨房的地上只剩下些细小的,他不得不用舌尖舔到嘴里含着,再爬回去吐出细小的碎片,舌尖传来隐约的痛感,大抵是被碎片划破的细小伤口。

吐出最后一个小小的碎片,南南跪直,舌尖刺痛:“主人,能看见的碎片都在这里了。”

“跪上去,给白涵道歉。”

叶冉急了,“主人!”

傅言琛深邃的眼眸看过来:“别惹我生气,你会很疼。”

苏瑾一改之前温和的模样,冷下来的脸色让叶冉有点不敢和他直视,周身萦绕的气质像极了古时候拿着家法的兄长。

“小冉,去盛饭。”

“是。”叶冉压下涌上心头的难过,转身走向碗柜。

南南看着那些被他咬来的碎片基本上都是尖口朝上,眼泪颗颗滚落,心里疼的发颤,却连求饶都不敢,身体上的伤痕多到数不清,每一次祭司都会重新把他修复好,仿佛那些伤痛从未有过。

南南苦涩的想,不是早就习惯了这样吗?不能因为祭司这两天突如其来的变性,就让他忘了他的主人本就是一个笑容阴狠的人,他向前爬了一步,手撑着地,确保两个膝盖都在瓷片上面,才勉强跪直,让膝盖变为承重点。

锋利的瓷片瞬间扎进膝盖上薄薄的软肉,细小的碎片更是接连划破了皮肉,南南趔趄了下,用手撑着地,几次跪不起来。

恰到好处的哭声发颤,让人心生怜意。

“要我帮你的话,就没这么简单了。”沙发上的男人神色淡淡。

祭司的话让男孩打了个寒战,再次跪直时,第一时间双手背后反握在一起,试图用急促的呼吸声来缓解这难以深受的剧痛。

“对、对不起白涵先生,打碎了您家里的盘子,南南不是有意的。”

白涵收起手机,抬头浅笑:“没事,下次小心点。”

鲜红的血顺着瓷片流出,白涵看了一天的血,挪开视线,起身走去餐厅。

祭司也低头去看手机,“噤声,跪十分钟。”

“是,主人。”南南忍住哭声,眼泪顺着脸颊连成线滚落,声音被全数吞回,他安静看着眼前那个低头看手机的男人,泪水渐渐模糊视线,滚落后恢复一瞬的清明,继而再次被泪水填满。

当初刚来岛上,喊不出主人两个字,小小的他哭着喊“哥哥,求你不要对我这样”,在很多个无助的“哥哥”中,他几乎被罚的去了半条命,才喊出第一声“主人”,从那以后,他的生活就全变了,跪着比站着的时候多,大部分时间都睡在狭小的笼子里,再也没有用过筷子,再也没有像“人”一样的吃饭喝水。

如今那个大了一圈的笼子还是半年前才换的。

可即使这样,对于忘忧岛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来说,祭司仍旧是他唯一的庇护,他不敢惹恼祭司,他亲眼见过祭司将不听话的奴隶丢去地下区,也亲眼见到了地下区的残忍,那是一个人性溟灭的地方。

他不想被丢在那里,他要紧紧的跟在主人身边,哪怕体无完肤,他也会确信,这个半路出现的哥哥,是会在岛上护着他的,也只有主人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虽然主人脾气不好,喜怒无常,还常常以折磨他为乐趣……

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