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时便已派人唤大夫。

为何还不来?

沈老夫人更怨江琳琅多事。

可现实摆在眼前,受冷落被忽视的确为江琳琅,她一清白人家的女子,与丈夫连同房都未有,这些年受的嘲笑不少,兰花作为实属难免。

“筠儿。”沈老夫人揉眉轻咳,饶有为难的注视沈修筠,“琳琅这些年不容易,今日便去瞧瞧她,可好?”

若非沈修筠接纳圣旨,不然沈老夫人绝不敢提及此事,皇命加身,他为沈家,恐再不出剃度为僧的糊涂话。

话音落下,泫然若泣的江琳琅瞬间眸前一亮。

之前下垂的嘴角禁不住的上扬,仍未止住抽泣,期盼的神情却已然浮现。

今日闹上一场,果真未错。

她这般遐想,像是彻底忘记院内兰花未寒的尸身。

“兰花杖责,夫人想来伤心,不好打扰。”

沈修筠骨节分明的手转动佛珠,沉下暗眸时诸多不愿,轻易的拒绝,不费吹灰之力。

江琳琅哭声戛然而止,她稍拭面泪痕,自不甘半途而废,反以柔身往沈修筠跟前倒。

她声唤夫君,往日厉狠的眸子故作柔意,眼眶下暗红散开。

“琳琅自是伤心,但夜晚有夫君作伴,好生开导,琳琅想是不难受了!”

戏已演到此时,她不得不豁出去。

沈老夫人忧神望向沈修筠......

无用,其人不过礼节搀扶,干脆不答,江琳琅再被拒,面色一时僵硬,麻木至极。

房中闹腾从黄昏至夜色降临,院外鹧鸪声咕咕叫唤,大夫终于满头大汗赶来。

“这一屋子的血......”

他才嘀咕便瞧见沈老夫人要杀人的眼神。

焦灼吞下唾沫,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沈修筠拔腿前去床前,手中佛珠早已落下,比任何之时都要迅速,眸中仿若焦灼起火。

“如何?”他问。

沈老夫人烦厌敲着手杖,同样冷意询问。

“一月未到,这且是晕了多少次?你好生瞧瞧她这身体,还能不能受孕。”

若是连个种都种不下,她绝不能这狐媚子在沈家兴风作浪,何该赶出去做娼妓的好。

“这......”大夫面露为难。

沈老夫人和江琳琅脸色瞬变,“当真不能?”

一人迫不及待,一人面色复杂。

大夫憨笑摇头,“怀孕自是能行,更不用说这位娘子还是特殊的受孕体质。”

“那便好。”沈老夫人终于放心,宽慰一笑。

能生便好,越多越好。

沈家子孙代代,她下去后方能有脸见老祖宗啊!

江琳琅则是猛咬下唇,长甲嫉妒的刺入肉中。

枉她江琳琅骄傲一世。

竟连一个贱人都比不上,何等荒唐?

“为难之处是何?”沈修筠冷面丝毫见不到笑意,仍陷于大夫适才为难之色中。

“老夫人,大娘子,此话,我且只能与世子殿下道明,得麻烦二人暂避。”

大夫重叹气鞠躬相求,此为男女之事,属实不该于二人跟前提及。

“为何不?”江琳琅咽不下这口气。

要质问,反被沈老夫人拽住胳膊,对方厉眸探来,分明是警告之意。

终得收身,江琳琅眼眸骤敛,咬唇离去。

自大门紧闭,大夫不敢耽误时间,立躬身相告。

“世子爷,我适才观察脉象,又瞧人身上痕迹。”他卡在此时,顿了一下,老脸一红的问,“这位娘子与您的房事不少吧!”

“......”沈修筠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