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毛城离京城相距千里,路途中有信件丢失也是正常的,所以他虽然担心但也没办法。

现在终于又收到了一封,那真是喜上眉梢啊。

那拉星德接过信,快速的拆开,张颂清就在边上抓耳挠腮替他们家将军着急。

“说什么了?说什么了?”张颂清起哄道。

那拉星德打开信却有点失望,因为这封信并不是乌云珠写来的,而是万岁爷着人送来的喻令。

“没什么,是说让我现在启程回京,放我半个月假,”那拉星德兴致有些低落的说。

张颂清倒是吓了一跳:“回京?不会是公主出了什么事儿吧?”

这么久没有音讯,一有消息就叫他们将军紧急回京,可别是有什么不好哦!

那拉星德这回倒是摇摇头:“那倒没有,公主和孩子都好着呢。”

“只是到了年节,万岁爷心疼公主一个人,让我回去陪一陪。”

他这样说着,情绪却不怎么好,因为他褪去了一开始尚公主的兴奋劲儿之后,对乌云珠的举动也有了一点不解。

她身娇体弱不愿意来毛城,他能理解。

但是他过来之后,前三个月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的信件或是物件,写回去的信也石沉大海。

她承诺的经常送里衣来,可如今半年过去,他连一片衣角都没收到。

这些都算了,但是她平常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同行的人中,普通士兵当然没有频繁收家书的,可副手那些也是官员子弟,每月都能收到妻子的家书。

那拉星德望着手中的谕令,指尖摩挲着黄绢上的朱砂批注,忽然转头问张颂清:“张大哥,你每月都能收到嫂子的信吗?”

张颂清挠了挠头,耳尖泛起薄红:“俺媳妇儿识字不多,可每次都让村里的秀才代笔,絮絮叨叨能写满三张纸。”

“上月还捎了一件新棉袄来,是她一针一线缝的,怕俺在矿上冻着。”

他当不是没有眼力劲儿,而是提起妻子,就忍不住说这些,不然心里就不舒坦。

再说了,将军问他这些事儿肯定是有原因的,他总不能说假话吧?

那拉星德看着他的笑脸,忽然想起出京前乌云珠在花园里对他说的话:“不用太爱惜,我每月给你做件里衣就是了。”

可是他并没有收到每月一件的里衣,而原来那件也已经磨破边儿了。

“那我怎么没看你穿啊?”那拉星德看他身上还是一件破棉袄,突然又问道。

张颂清挠挠头:“我穿里头呢,外头还是旧衣裳,要是不爱惜我媳妇可要捶我的~~”

毕竟是辛辛苦苦缝的,手上不知道戳了多少眼儿,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糟蹋了呢?

那拉星德被这句话震了一下,心里有说不出的堵塞感。

张颂清又道:“她在衣角都缝了平安符的,要是磨破了,可不就不吉利了吗?”

“特地叮嘱了,要我爱惜着点穿,最好穿到回家还是新的呢!”

那拉星德不由得想起他那件宝贝的不行的里衣,公主说不用太当回事儿,但他还是只当睡衣穿。

饶是这样,那珍贵的料子也经不起长时间穿,早就磨破了。

衣角处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他到这时候才想起乌云珠那时候说话的神情,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衣裳恐怕她连看都没看过,更别提亲手做了。

她这是......看不上他呀!

不想跟他一起来吃苦,甚至不愿意关心他这个丈夫......

那拉星德颓坐在扶手椅上,心里有一口气堵着,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到乌云珠的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