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服离开。他有意放慢脚步,希望岑溪出言挽留,只要她开口,他就一定会留下,可直到关门也没听见她说话。
一晚离开两次,他如溺水,压强与黑暗将他死死缚住,咸涩的海水沿着皮肤肌理寸寸浸润内里脆弱猩红的血肉,接踵而至便是无比难受的窒息感。钥匙还在口袋,他想要回去逼迫岑溪正视自己的感情,迫使她遵从心意。可他又明白岑溪并没有错,他除开真心什么也拿不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和他开玩笑,就仿佛轮回一般,他又没带身份证。上一次这种情况是他们相识,由岑溪阴差阳错抛出橄榄枝。这次是他们相离,她收回了伸出的手。
他打车回基地,大半夜吵醒晏秋下楼给自己开门。
晏秋臭着脸来开门,看到比自己脸更臭的夏昀,反应过来他不应该这个点回来才对。
作为目前唯一知道他要事业感情两手抓的人,晏秋脑筋转得飞快,“出师不利?”
“别狗叫。”
“我这还没说什么呢。”被扰了清梦的晏秋翻白眼,丢下他回房继续睡。
而他就在楼下通宵玩游戏到现在。
DZ和他玩笑几句后就出门去赴约,今天工作人员也没来,基地到现在依旧静悄悄,只有煮饭阿姨在厨房煮饭。
排队排不进去,他确实也累了,关上电脑去冰箱里拿干粮,“秦阿姨等会儿不用叫我吃饭。”
“这不吃饭哪行啊!”煮饭阿姨家的小儿子和他们差不多大,看这群小孩就当自己孩子,总是为他们吃饭操碎心。
夏昀笑笑,“我昨晚没睡好去补觉,下午起来吃晚饭。”
他发现切好的鸡丁,又道:“您要是炒鸡丁,给我留点儿。”
煮饭阿姨答应了,他叼着牛奶上楼,吃吐司时味同嚼蜡。睡前他洗漱,盯着镜子里疲倦的脸,脑子里想的全是岑溪,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昨晚回来后岑溪发来一条消息确认他的去处,他回到两人最先认识的时候,一条回复删删减减,最后只发了个嗯过去。那时已经快凌晨三点,让她早睡的话最终也未能发过去。
打游戏时还好,一旦结束对局他就能想起发生的事和她红彤彤的眼眶,心脏便又不听使唤地发疼。
他没办法,登着小号去翻她微博,又去看她寥寥无几的朋友圈,最后近乎自虐一般翻看以前的聊天记录。
明明他们那么亲密,如同情侣一般相处,只是没有说爱。
不论是昨晚离开还是此刻收拾好躺在床上,他都没有放弃的念头,却还是止不住连绵不断的难受与压抑。
若她死不松口,他不放弃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强迫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