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世抱着儿子温柔的笑着,初为人父的骄傲让他平日白若皑雪的脸看起来更有生命力。
陆弦本来刚生产完很虚弱,脸蛋有点发白,但看见苏清世这少有的高兴模样,挣扎着爬了起来,把脑袋搭在苏清世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说:“老公,你看起来真开心。”
“当爸爸了当然高兴了,你也当妈妈了。”
“以后我还要生,让你多高兴几次,我想你一直开开心心的。”陆弦的声音很小,但却听起来无比真诚。
苏清世被逗乐了,无奈地笑了笑:“你呀你,先把这个宝宝养好再说,我们不一定有这么精力的。”
“那我肯定得把他养得好,和你一样好看聪明,有气质。”
两人正说着,病房的门被人突然打开,门外提着两大包补品的张籍走了进来,他高兴得脸部充血,看起来像熟透了的柿子,后面跟着端着两大碗鸡汤的陆父。
张籍的声音很激动:“听说陆弦生了,哎哟,这孩子太俊了,从小就和他爹一样俊,这俏鼻子俏嘴儿的,以后得长多好看啊。”
张籍看着苏清世怀里的小娃娃两眼放光,兴奋得手舞足蹈,苏清世小心翼翼地把儿子递给他:“张叔,你抱抱他吧。”
“这小宝贝儿,可真稀罕人。”张籍用最小心的姿势把孩子接到怀里,本想好好稀罕稀罕,可没想到才刚到怀里小娃娃就大哭了起来,弄得张籍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床上的陆弦笑了笑,提醒说:“张叔,这孩子不乐意让别人抱,就喜欢清世抱,我怀了他十个月了,这小东西也不咋愿意让我抱,抱了没一会儿就哭,每次给他喂奶都要清世在旁边拉着他的手手才行,也不知道这孩子咋长的,这么小眼睛都没睁就能认人了。”
苏清世把孩子接过来,果然才抱回来一会儿,小娃娃的哭声就断断续续地逐渐减小,最后安静了下来,用一直小手抓着爸爸的扣子,似乎这样才能确定爸爸没有把自己扔掉。
张籍没有觉得什么尴尬的,反而很高兴:“认人的娃好啊,从小就黏爸爸,以后长大了就懂事儿,孝顺又聪明。诶,有想好给孩子取啥名吗?”
“嗯,想叫他苏归亭,我妈以前跟我说我爸以前住的地方叫七香亭,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怀念吧。”苏清世的笑容多了一丝伤感。
张籍听完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挺好的,挺好的,你们先聊着,我先出去了。”
许久未出声的陆晨把两碗鸡汤端过来,说:“你们先把这鸡汤喝了吧,两个人的都有,不够的话我再回去做,昂,你俩先吃午饭,我去问问护士孩子以后需要注意些什么,昂。”
“好的,爸。”
陆晨果然在楼梯口看见了黯然失色的张籍,或者说,苏籍,独自一人站在楼梯口,转着手里未曾点燃的香烟。陆晨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他搭上苏籍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怎么了这是?儿子一直没把你忘了,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我倒宁愿他忘了我。”苏籍的表情麻木,那张沧桑的像是一张饱经风沙摧残的老树皮,只有仍旧凌厉俊逸的眉宇能看出年轻时的绰约风姿。
“你这人,”陆晨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他没忘了你,说明他没怪你,你也用不着自责的。况且,清世他自己也清楚余笙的性子,他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你当初的离开。”
苏籍不再说话,思绪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和余笙的相识,余笙对他的追求,两人热恋时的甜蜜,那段记忆像一瓶梅子汽水,时不时在回忆里翻个身,冒个泡。可再到后面余笙变态的控制欲,两人时不时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争吵,余笙企图用孩子把他锁在自己身边,他太害怕自己从此成为一只关在笼里的小鸟,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