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有时候通完电话也会。”

许静深心里咯噔一声。

他对这个答案不能说没有预料，然而在真正听见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一丝绝望。

“每次见完都会吗？”他不甘心地问道。

季寻看起来有些不愿意回答，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继续隐瞒也没有意义，点点头，“差不多吧。”

许静深笑起来。

是苦笑。

半晌。

“季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季寻抬眼朝他看来，笑容是跟许静深如出一辙的苦涩，“可是不行，我做不到。”

“虽然每次见完你我都会梦见她，可也是你，把我从四年前的泥沼里拉出来，你还不明白吗许静深？虽然每次见完你，我都会于心不安，可如果没有你，也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我”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季寻的未尽之言。

不得不说，季寻的心态是真强大，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开玩笑，“看吧，我就说你爸八成守在楼梯口，我们要是不尽快下去，他肯定会找上来。”

许静深低下头。

只觉得心绪烦乱，思绪也烦乱。

他们这种情况，除了分手真的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让许静深的思绪跟着陷入停滞，这种情况下继续聊天，除了白白浪费时间，大概不会有任何结果，许静深点点头，“那就走吧，先去吃饭。”

季寻没有反对，两人前后脚朝休息室门口走去。

拉开休息室的门，出现在门口的人果不其然是许重林。

许重林的神情却不像两人预料得那般，反而透着股难以言喻的焦急。

“真服了你们两个，有什么事不能等吃完饭再办，非要那么着急，现在饭也别吃了，直接跟我走吧！”

许静深不理解，“出什么事了？”

许重林已经领着两人朝电梯厅走了，“胡悠铭不行了！医生说这回应该是真的！趁现在人还没走，你们赶紧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几人抵达私人病房，已经有不少人等候在外，多是婚宴的宾客，阿攀几个黑狮酒吧的服务生也在，两个面生的中老年夫妻不出意外是悠姐的亲生父母。

姜颂君婚纱都没脱，红着眼眶从病房里走出来，看见许重林，她的眼泪几乎再次夺眶而出，伏在许重林的胸口哭了好一阵才恢复平静。

“只有你们还没跟她道别，”许久之后，她吸着鼻子，对许静深和季寻道：“趁她现在还有力气说话，你们赶紧进去吧。”

她又拉住许静深的手腕，“她想先见季寻，让季寻先进去吧。”

季寻回过头看向姜颂君，他又迅速扫了许静深一眼，走进病房。

私人病房干净整洁，供病人躺的病床柔软宽敞，床头还摆着一束新鲜的花，空气里浮动淡淡的香气，一切衬托之下，濒死之人的模样显得更加憔悴。

悠姐半阖着眼皮，在呼吸机的帮助下，艰难地维持着呼吸，季寻的鼻子几乎立刻就酸了，眼眶发胀。

他跟悠姐的关系原本相当纯粹，乐队主唱和酒吧老板，可是随着接触的加深，两人越发觉得彼此脾气相投，虽然不太经常见面，每回见到都有说不完的话要讲，虽然说话的时候不免拌嘴，关系却越走越近。

其实早在四年前，季寻就做好悠姐会早早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可是眼睁睁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眼睁睁看着这一天来临，他的心还是会受到触动。

季寻走到病床边，含着泪问：“刚才谁说等婚礼结束，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去看我的演唱会的？”

悠姐嗓音虚弱，笑容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