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深迅速扫了一眼，把视线移开，“都这么多年了，变淡不是正常的吗？”

季寻似乎笑了一下，“也是，这世上哪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再牢固的东西都有锈蚀腐化的一天。”

许静深怀疑他在暗示什么，但是没有理会，扣好衬衫的纽扣后，他抽出领带，在脖子上缠一圈，按照肌肉记忆，打最正式的温莎结。

季寻走到他身后，单手插兜，看镜子里的他，“我这个月没有联系你，你是不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许静深没有理会，季寻：“刚才在门口，我没过去打招呼，你是不是也松了一口气？”

他忽然抬臂环过许静深的身体，掌心落在许静深胸口纹身处，一层薄薄的衣料之下，是逐渐变淡的他的名字，“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就像这个纹身，也越来越淡了？”

许静深打领带的动作停下来。

怎么说呢？

他忽然觉得有点累。

这些年来他们反反复复一直在纠缠同一个问题，可是，有意义吗？

如果许静深真的因为季寻的不纠缠而松了一口气，季寻就会放手让许静深离开吗？

反过来呢？

如果许静深一直深爱着季寻，一直等待着季寻，他看起来的不在意不是真的不在意，只是假装不在意，他看起来的不耐烦也不是真的不耐烦，只是太可怜自己，不想看自己继续可怜下去，季寻就会因为答应许静深的请求跟他在一起吗？

答案显而易见，都是否定的。

季寻不会放手，他也不会满足许静深的要求。

那讨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许静深：“他来北京出差的，我们只是碰巧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