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的时候,景飒忽然叫住他,确认什么关键信息似的,问他:“那个乐队叫什么来着?就那个谁参加的那个乐队,枯叶蝶,是吗?”
“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啊,随便问问而已,”她狡黠一笑,转身离开,“回吧,晚安。”
隔天是个大晴天,气温最高达到36摄氏度,路边的法桐清一色被晒得蔫答答,知了都躲到树荫里了,叫声居然也显得有气无力。
连续三四天的高温后,天上终于下雨,虽是小雨,降温的效果立竿见影,上午地面还烫得能煎鸡蛋,下午走在街上就能吹到凉丝丝的风。
晚上八点差五分,汽车轮胎碾着被雨水泡烂的树叶停在路边,许静深推开车门,走下车来。
他的侧前方,经过特别设计的“红晕”两个字在夜色中随着音乐的律动不停闪光。
红晕。
今天新开业的LiveHouse。
景飒约许静深来这儿玩。
景飒个子高,新染的一头金粉色短发也特别显眼,许静深几乎没怎么费力,在人群中找到对方。
“嗯?身上怎么这么香?”景飒一走过来,她就挽住了许静深的胳膊,然后凑到他脖子旁边嗅了嗅,笑道:“跟我见面怎么还这么讲究?太见外了吧?我妆都没太认真画。”
许静深也低下头嗅了一下自己,说道:“很香吗?可能是网球场新换的沐浴露。”
“网球场?你又约邢磊打网球了?”
邢磊是许静深的网球球伴,两人一次打球偶然碰上,因为聊得来互相加了联系方式,之后就一有时间就约出来。
景飒说:“我早就想说了,那家伙该不会是个受虐狂吧?每次被你虐得死去活来,还每次都乐呵呵地赴约?等等”她忽然凑近许静深,压低声音,“他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你别说,我看还真有可能,你这样的,又是一,进圈的话,多少算个天菜下回打球记得叫上我啊,我帮你试试他。”
许静深:“怎么试?还假装是我女朋友吗?”
景飒看向他,然后她一甩头发,“现在不行了,现在本美女名花有主了。”
许静深笑得不行。
就这么一路聊着天,两人验完票,走进LiveHouse。
音乐声先挤进耳朵,之后便是无数颗人头、无数道灯光。舞台上,表演正在进行,主唱的高声嘶吼让鼓点显得更加躁动,于是台下的无数观众也跟着一起嘶吼怒叫。
人那么多,站的地方都不好找,更别提坐,这时候景飒的靠谱就体现出来了,她朝服务生出示了他们的门票,服务生就一路推挤着人群,把他们领进了三楼的VIP包房。
这儿人就少多了,能坐下来喝酒谈天,也能看见楼下的舞台、听见楼下的音乐。
等酒水的时候,许静深问景飒:“今天不是新开业吗?人怎么这么多?”
景飒好像有点漫不经心,好像一走进LiveHouse,她注意力的蛋糕就被其他事情分走了一大半,她托着下巴看楼下的舞台,听见许静深的问话才回过头来。
“嗯?你没看见门口的易拉宝吗?今晚有拼盘演出,平港稍微有点名气的地下乐队都会来。”
“稍微有点名气的都会来?”
“是啊。”
“枯叶蝶也会来?”
“枯叶蝶?”景飒
第一回听到这个名字似的,回过头,“他们很有名吗?”
许静深和她对视。
几秒钟后,景飒撑不住笑了起来。
许静深居然也没那么意外,他问景飒:“他们第几个演出?”
景飒说:“现在是哪个乐队?噢,黑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