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母捏着鼻子认下了我这个儿媳,但从未给过我好脸色。
好在还有易焕。
但是在床榻之上,他只喜欢从背后缠绵。
我心里酸涩得发紧。
易母教做我易焕爱吃的菜,让我背下易焕的裁衣尺寸。
我操持着家事,易焕一心读书。
第一年乡试,他落榜了。
易母说,都怪我没有照顾好易焕。
回了卧房,易焕安抚我说,让我不要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我一心为他。
我棍着鸡和腊肉,找了私熟夫子,想让他
鹤仙
多多照顾易焕。
可夫子说,易焕的心思不在读书上,常见他和同窗斗鸡听曲。
易焕说,夫子定是认错人了。
我瞧着他,他摸了摸鼻子,说再也不敢了。
第二年乡试,他又落榜了。
易母暗讽我,下不了蛋又不会打鸣。
我捏紧了筷子,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的易焕。
日子平淡漫长。
我对易母的话也渐渐麻木。
直到,隔壁婶子说,看到柳员外千金给我夫君送了吃食。
我不信。
易焕不是这样的人。
第三年,易焕过了乡试,成了举人。
放榜那一日,易母难得对我和颜悦色。鹤仙
我灰头土脸地从灶后钻出来时,柳员外千金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她一身白裙,梳着精美的发髻,纤细的手指捏着帕子,瞧见我惊呼了一声。
她说,她是来恭喜易焕中举的。
说话间,她瞟了我好几眼,带着鄙夷和……惊恐。她很快就走了。
后来她也没有再出现过。
那天,易焕的脸色很难看。
可我不想安慰他。
他没有发现,我没有吃几口饭菜,也没发现,我的脸色很白。
我腹痛难忍,血晕染到了裙子上。
易母啐骂了一口:「大好的日子,晦气!」
易焕还在走神。
后来我捂着肚子倒了下来,易母这才喊来
封里的生鹤仙
大夫说我小产了。
「胎没坐稳,又劳累过度。」
易母怪我不会看护好自己的身体,没有留住她的宝贝孙子。我有了和离的念头。许是我的神情太过冰冷。那晚,易焕跪在我的床前:「鹤仙,我错了。」
「孩子,我们还会有的。」他抱住我,不停地认错。
我暂且应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
女子要和离,没有娘家撑腰,何其艰难?还需从长计议。
我心里盘算着,却不知易家母子对我动了杀心。
易母对易焕说,本以为我家产不少,后来才知道都花在了给那个老不死的看病上,她为何不早占死鹤仙
易焕让她别说了。
可易母突然压低了声音道:「焕儿,她这样霸着位置不下蛋,还碍了你的姻缘……」她的声音越说越轻。易焕仍不点头。
易母恼了:「大夫说她将来难以生产!你难不成要我们易家绝后!」易焕愕然:「怎么会这样!」
而那时,躺在另一间屋子里的我,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