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村口坐着几名留守的老人,他们顶着花白的头发晒太阳,望着远处的谷地、乡道,不知道看些什么,心?里想些什么,一看就是一天。
母亲一蹶不振,陪伴了她?十多年的陈叔叔始终留在身?边给与她?关怀和?照顾。
余白心?里一酸,他知道的。
自从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离开以后,母亲只有他和?外公。
对于陈叔叔的陪伴,虽有好感,却因为他的缘故,怕拖累对方?,始终不同意再婚。
原来?他自尽的两年后外公也离开了……
那么母亲……
余白急急忙忙跟着,母亲在陈叔叔的照顾下能自行活动了,身?体也养好了几分。两个人围着桌子吃饭,说几句话,陈叔叔去?田里干活,母亲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发呆,接着去?余白的房间里坐。
又过半年,母亲精神有了好转,兜兜转转十多年,她?跟陈叔叔结婚了。
两人在乡下住了一年,为了方?便去?医院,陈叔叔拿着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前到县城里买了间比较小的二手房,布置干净后,接母亲过去?生?活,带她?去?医院看病方?便了许多。
时光就这么平稳的,安静地流逝着。
余白看着母亲学?习用手机拍摄视频,让陈叔叔教她?怎么发到网上,跟附近退休的老姐妹们跳跳舞,聊聊天,不自觉露出浅笑。
那个时不时从他脑海冒出来?的声音停止了,他有了答案。
他不后悔过去?做的决定,他看到了母亲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平静安稳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没有发生?的事,没有走过的路,何必去?奢想那条路的好?
“我不后悔!”
余白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
场景破碎,再睁眼,余白困在结实的胸膛里。
顾不上脸上的冷汗,他拍了拍霍铎尔抽搐的面孔。
“霍铎尔,醒醒,别跳,别陷进去?!!”
霍铎尔置身?在冰冷之中,怎么都触碰不到自尽的白,他的兽侣……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想至此闭上眼睛,白,我会?跟着你守着你……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自尽……
霍铎尔脸上一疼,好像被什么用力打了一下。
紧接着,耳朵也有些疼,热乎乎的,似乎听见一道声音。
他心?里空空的,白,他的白在哪里?既然结契,就会?永远在一起,白怎么能……
结契?
霍铎尔瞬间抓住了空白的,被遗忘的要点。
是啊,白不是在他怀里睡觉吗,怎么会?投湖?
怀里,他怀里的白,余白就在他怀里!
那么,这里是……
“白!”
余白捧起霍铎尔的脸,碰了碰被他打得微微泛红的部位。
“终于醒了……”
他凑上前,搂紧对方?的脖子。
“是不是做梦了,别去?想那个梦!”
霍铎尔惊疑不定地打量怀里的青年,头脑恢复理?智后,兽目一扫,投向?散着微光的贝壳身?上。
他脸色一冷,一手紧揽余白的腰肢,五指抓起,势必要碾碎它!
“别杀他!”
帐子外,海风一吹,兽皮帘子掀开。
阿森等兽人都昏睡着,海雾中,几个大蚌浮出水面,蚌壳犹如洁白的平地,壳一开,走出几名雌雄莫辨的兽人。
他们发丝垂地,肤色透露着一股病白,穿着皎蓝的纱衣,头发和?肌肤上点缀着莹亮的珍珠。
此刻他们神情紧张,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