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怀着未知的不安和?恐惧,齐齐把目光投向余白。
直觉告诉他们,或许能从白嘴里听到答案。
余白从霍铎尔身后?站出来,清了清嗓子?,回答了兽人的疑问。
这场自然灾害毁坏的范围太广阔了,地图上记录的生活地带几乎都遭到损坏,且火山喷发致使无数生灵死亡,兽潮也许因此而?消失,又或者没有完全消散。
但过?度的生灵死亡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隐患,那就?是疫患。
如今白天温暖,夜里冷,赶上气候回温的季节,无论死掉的兽人,野兽还是其他生灵,很容易引发下一场灾祸。
缭绕在北方废墟上的恶臭日夜不止,他们多犹豫半刻,就?多一分感染疫病的几率,眼下?没有选择,只能离开,寻求另一个新的生存地。
兽人集体沉默。
一开始在部落竭力反对离开的酋长,自从醒了之后?就?没有说过?话,祭司也一样。
霍铎尔目光投向他们:“酋长,祭司,你们有什么?想法?”
酋长抬起?佝偻了不少的身躯,走到前面。
“我不离开。”
余白诧异地睁大眼眸。
“酋长……”
他绕过?霍铎尔,一直走到对方身侧。
“为什么?,留在这里很难生存下?去,与其原地受困,不如努力找一条生路。”
祭司米恩同样开口:“我和?酋长一样,不会离开这里。”
又道:“我不想抛弃这里一切。”
泽冷嗤:“一切,什么?都没了,哪里来的一切?”
祭司道:“有,这片土地上承载着羱族的过?往,就?算消失了,但兽灵永远都在。”
泽:“愚昧。”
酋长不像祭司这般神神叨叨,他深深打量着左边神色麻木的族人,走到他们跟前,柱着骨杖敲了敲。
“霍铎尔,白,”这个上了年纪的老酋长把目光转向右侧,没有丝毫责怪和?埋怨,道:“你们带着这群族人离开,能活下?来最好!”
“我、我把他们的希望交给你们,算是我求你们的一件事……”
酋长眨动着布满皱纹的眼睛,头上的角在逃离时被石头砸断部分,但这并不有损于他作为酋长的气?势。
"我老了,能走多远?拖着这副身体,拖累你们不说,也许在半路就?撑不过?去。与其那样,不如留下?来,有我在,这些不愿意离开的兽人心里也安稳些。"
他生长在这块土地上,从没想过?离开。就?算死,都要?死在这里,荒原也分不同,在这儿,才是羱族的根。
和?酋长不愿意离开的,大部分都是年迈的兽人,或者伤势过?重,觉得自己活不久不愿意连累亲兽的。
他们的想法或多或少和?酋长差不多,与其狼狈凄惨的死在未知的半途,不如留在原地,能活一日是一日,等?待回归兽神怀抱的那一刻。
老祭司邬也不愿意走。
余白看到老祭司的那一瞬间,眼泪顷刻间滚了下?来。
“邬老……”
老祭司道:“我和?酋长、米恩有着相同的打算,你们年轻,恢复的能力强,生路就?留给你们寻,白,霍铎尔,请你们把族人的希望延续下?去,我们就?留在这里,别哭,白……”
老祭司长长地叹气?。
“留在原地活下?去的几率渺茫,但不意味着就?是死路,而?且眼下?的确有部分不愿意离开、不适合赶路的兽人,我们虽然留在原地,同样抱着重建部落的希望。酋长和?祭司能将大伙儿团结起?来,也许在将来的日子?里,兽神保佑羱族,不会让疫病的灾难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