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再次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被死死地绑在冰冷坚硬的凳子上。

他下意识地挣扎,可身体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软绵绵的,根本挣脱不开绳索的束缚。

一阵熟悉的笑声从旁边传来。

阿狗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陆深。

可眼前的陆深,让他寒毛直竖。

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扭曲得狰狞又邪恶。

陆深手中握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慢悠悠地踱步到阿狗面前,用匕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阿狗浑身一颤。

陆深咧着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还真是越看越碍眼,垃圾而已,凭什么像她?”

阿狗忍着脸上的疼痛,大喊:“陆深,陆深,你醒醒啊!我是阿狗,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陆深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朋友?凭你,也配,跟我做朋友?”

这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阿狗的心脏。

阿狗不理解,也不明白,为什么呢?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双曾递过温暖、给予过善意的手,如今握着锋利的刀,一下又一下,缓缓划开自己的皮肤。

陆深的眼神疯狂又迷乱,像个彻底失控的疯子,每一刀都割裂着阿狗的生命,也割裂着他对过往的美好幻想。

剧痛一阵接着一阵,直到阿狗的神经渐渐麻木,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却依旧能清晰看到自己的身体,鲜血从一道道伤口中不断涌出,

顺着凳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身体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挣扎。

陆深对着这具不再动弹的身体,笑得肆意又癫狂,那笑声如同尖锐的爪子,一下又一下挠着阿狗的灵魂。

一个被陆深称作兆叔的男人匆匆赶来。

阿狗看着兆叔熟练地处理自己的尸体,像是在处理一件毫不起眼的物件。

他被被埋进了宅子后院靠山的地里。

泥土一点点覆盖上来,黑暗将他吞没。

阿狗的灵魂,被困在了这座他初看时觉得明亮又美好的大房子里。

看着所谓的兆叔,找来各种各样陆深嘴里跟自己一样所谓的‘垃圾’。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带着恐惧与绝望的死去,又无一例外地,在这里失去生命,徒留冤魂在这阴森的宅子里游荡。

弹幕不停翻滚。

【阿狗,太可怜了。】

【明明应该是大少爷,就这样死在了十多岁的年纪了!】

【贼老天,你不公!...】

【多好的孩子啊,真是瞎了眼!】

【我接受不了!呜呜呜...】

【大小姐,能不能直接凌迟这个畜生?】

...

【这就是天生的坏种!】

【基因在这里,他爸陆兆就是个坏种。】

【太可怜了,这些孩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

【我们要是理解了,我们就是变态了。有些人天生就是恶种!】

【枪/毙都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

骸骨是在陆历家后院挖出来的。

整整二十七副骸骨。

最大的甚至没有超过十六岁。

究竟是怎样丧心病狂的变态,才能做出这种事?仅仅是想想,就让人脊背蹿上寒意,不寒而栗。

白丝毫无形象地抱着阿狗,泣不成声,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嘴里机械般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