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他的妈妈,温柔的妈妈。

江厌从小就很聪明,他觉得就像动画片里一样,妈妈只是被怪兽控制了,她是爱自己的。

偶尔,会有一个男人出现,他说他叫江含章,是小江厌的爸爸。

在小江厌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江含章亲昵地喊他儿子,小江厌却天真又懵懂地摇着头说:“爸爸,我不叫儿子,妈妈说我叫畜生或者野种都可以。”

南知意听到这话,却冷冷一笑:“江含章,你儿子是不是很聪明?”

江含章瞬间变了脸色:“南知意,他也是你的儿子,是我们俩的儿子。”

南知意却不屑一顾:“他不是,他只配叫这些名字,野种,小畜生多适合他?”

江含章抓着南知意离开了小江厌的视线。

从那以后,江厌就有了新名字江厌。

南知意恶狠狠地对他说:“我给你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厌恶的厌,讨厌的厌,你真让我恶心。”

小江厌就在这样的谩骂与伤害中,艰难地长到了六岁。

被打骂、被烫伤、被划伤成了他生活的常态。

南知意甚至剥夺了他上桌吃饭的权利,只会在饭点时,在桌边随意扔给他一个盘子。

佣人们看不过去,会偷偷给孩子上药,喂食物。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煎熬着,那天小江厌的保姆阿姨递了一块小蛋糕给他。

保姆阿姨说:“阿厌,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生日蛋糕,祝我们阿厌岁岁平安。”

这时,一个男人在门外大声叫喊,可很快就没了动静。

保姆阿姨把小蛋糕递给了小江厌,急忙小声嘱咐:“快回房间。”

南知意听到声音,瞬间变得异常兴奋,急切地往门口冲去,却被外面的保镖拦了回来。

小江厌吓得不敢动,他抱着小蛋糕蹲在了客厅的角落。

南知意从门口慌张地往二楼跑,没过一会儿,便哭着跑了下来,匆忙拿起手机给江含章打电话:“江含章,你放了景初哥,不然...”

南知意看见了角落里的江厌,她恶狠狠的说道:“不然,我就抱着江厌一起死。”

不知道江含章说了什么,南知意去了趟厨房,便坐在了沙发上哭。

听到门外的车声,南知意迅速抓起刚从厨房拿出来的刀,狠狠地抵在了小江厌的脖子上。

小江厌没有丝毫挣扎,安静地待在南知意的怀里。

江含章怒火中烧的喊道:“你在干什么?南知意,阿厌也是你儿子,不是吗?”

南知意却疯狂地大笑起来:“我儿子?若不是你用景初哥威胁我,我会嫁给你?我会生下这个野种?”

小江厌神色平静地看着地面上被南知意踹飞的蛋糕,父母的争吵在他耳边,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然而,当南知意听到江含章说要杀了南景初时,一切都失控了。

在江含章步步逼近的瞬间,南知意放开了小江厌,她突然发疯似的,双手抓住了刀柄,一刀捅进了江含章的心脏。

鲜血四溅,溅了小江厌一脸,江含章倒在了地上,小江厌呆愣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秒,门口的保镖冲了进来,南知意朝着墙角冲去,小江厌只感觉眼前一片血红。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江厌发现床边坐着一位陌生的老人。

老人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满是愧疚地说道:“孩子,对不起,爷爷没能照顾好你。往后,你就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好不好?”

江厌没说话,对他而言,一切都是灰暗的,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从那天开始,没人再提起他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