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3)

里有些不舒服。但人在他身旁,又是自己夜夜共枕,还欲携手的人,对一个仅能被称为朋友的家伙有太深的戒备倒也不至于。

大半月过去,他连那人的脸都快想不起来了,只那件白狐裘还在自己心中梗着。他真想让元元好好听听府中人对书生的议论,书生哪里值得他不痛快,还是他太心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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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冬逝,草长莺飞。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当朝丞相于府中设了私宴,同亲友一道庆贺,将军在受邀之列,自然也携了元元一同前去。

将军着了便服,一身玄黑盘绣襟袍,称得宽肩窄腰,沉稳大气,元元视线好一会儿也没离开这宽阔背影。元元着一身浅蓝袍子,只简单饰有莲纹,跟在将军后方,同将军见的场面多了,这会儿倒也不见胆怯。

前头有仆从指引,同将军聊了几句,将军似乎十分熟悉这丞相府,一路走一路又同元元轻声说话,说起丞相资历高,为人忠善,对他有知遇之恩,如同自己半个父亲,又说起丞相文人风骨,从这园内设计便可看出一二。

元元认真听着,两人的手就自然牵在了一起。元元想起将军提过几句从前他初入官场时遭人排挤的境遇,将军走到如今这个位置,想必也少不了丞相的推举提携。他不由得紧了紧将军的手。将军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以拇指轻滑了滑他的手背以作安抚。

两人来得早,一同见过了丞相。丞相年事虽高,性情却不古板,见两人执手上前,笑着调侃说该在手间放根红绸才是,元元脸红,支吾着没说话。将军轻咳几声,只说这番情景想来也快了。

元元心里知道见了丞相也算见了所谓长辈,紧张得后背直冒汗。将军那话是对着他说的。他咬唇低头,像是羞窘的样子。

幸而府中热闹起来,几人并未能说多久话,一同又往院里去,刚踏出房门,就只见一道天青色身影迎面走了上来,向丞相作揖喊了声“老师”,又如松般立着。

丞相和蔼地点头,“来了?一同去罢,正好让你两认识认识。”说着,指了指将军,又简单介绍两人相识。

将军顿了会儿,同这人互点了点头,却都没说话。他深拧着眉,攥紧了身旁人的手,暗中绷紧了身子。那人走到另一侧搀着丞相,几人一道走着,心在路上的也不知还有谁。

元元初看到书生,双眼瞪大,连呼吸都不敢,时间彷佛就停在这一瞬。将军攥得他手生疼,他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心是扭着的,酸着的,莫名又觉狼狈,视线忽地从书生身上抽开,只低头盯着自己鞋尖,看也不敢再看。

两人入了席,书生坐得离他们远,那烦人的身影终于离了将军的视野。

天色渐黑,菜肴一道道呈上来,元元同将军没怎么说话,像是闹了别扭。席间众人喝酒谈天,一会儿是文治武功,一会儿又是街巷流言,既雅又俗。将军同别人对饮,酒一杯又一杯地灌,元元哪见过这阵仗,不好做什么大动作,只能扯着将军衣袖示意他少喝些。

将军酒量好,却实在想醉一场。由信任到猜疑,是很简单的,更何况是朝夕相处时刻观察的人。

丞相正向众人介绍自己新收的那位门客。将军转着手上玉杯,反手握住了元元的手,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炽热的,又是与平时不一样的深沉。

元元心下打鼓,手心汗湿,同将军短短对视了几秒,又躲闪开眼神,作势要将他手中酒杯夺走。

将军不动,显得身旁人愈发慌张,手臂扫过桌面,带翻一碗热汤,将军只来得及将他手托起,下裳却到底脏湿了。

将军心中懊恼,急怒交加,忙帮把他脏湿黏身的衣物抖搂了几下,“烫着没有?!”

元元还没反应过来,只愣愣摇头。

一旁眼尖的小厮忙上前说府中有新袍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