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挑衅她。
“行,我扔。”
蒋冬霓把那?三个?纸袋子从门把上撸下?来,不忘拿上钥匙,下?楼,直奔垃圾回?收站。
张旬走在她身后,他距离蒋冬霓几步远,蒋冬霓距离垃圾桶几步远,张旬看着蒋冬霓以一种类似扔铁饼但?不标准的姿势,把三个?袋子一起泄愤似的投进其中一个?大垃圾桶中。
垃圾桶估计是空的,传来一声重响。
秋天的夜晚很安静,没有聒噪的虫鸣蝉叫,秋风秋月,清凌明朗。蒋冬霓走到张旬面前,整个?人绷得很紧,“我再说一次,不要再来了。”
张旬是一个?没什么脾气的人:除了演戏外,他很少发火,也没有因为什么大喜大悲过,他的情绪淡薄如冰水,蒋冬霓说再多狠话、狠话说得再难听,对他都不起作用,看到她越生气、越想?激怒他、越想?推开他,他反而会比较好奇和兴奋,他觉得自己是病了,“如果不呢?”
“我会报警的,你看我敢不敢报警。”
“我没觉得你不敢。”
潜台词,他也不怕她报警。
“就算报警不行,大不了我搬家。”
这倒是一个?问题。
看到张旬陷入思考,蒋冬霓后知?后觉自己无意间亮出了底牌。
当初张旬被狗仔追缉到酒店都住不了,他是最清楚怎么躲人、怎么查人的,她就算搬家,他也有办法?找到她。
蒋冬霓要被自己的猜测吓坏了快。
“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对不起我的人是你,你要玩找别人玩好吗?”说多了,蒋冬霓感觉自己都要委屈哭了,不就是装可怜嘛,谁不会呀,“你要道歉就道歉,我接受,可以吗?我不生你气了,但?我也是真的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
他们之间陷入的沉默,令蒋冬霓最后话里的急音像秋叶似的在风力打?了个?卷才飘走。
张旬于她已?经变成了一团黑色的浓雾,他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可以还是不可以,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他一点仁慈都不给,只是说:“好,我知?道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又说,“我先走了。”
他走后,蒋冬霓还站在原地,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沦落到了此番天地。
没有偶像剧,这是农夫与蛇。
回?过头,想?到那?个?垃圾桶里少说有好几万块钱,真恨不得把张旬也塞进去得了,都是值钱的垃圾货色。
出现又离开(7)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数星星数月亮, 等整整一个月张旬都没有再来骚扰她,蒋冬霓才稍稍又放下?一点心。
就一点点,大概是百分之十吧, 不过也足够她心平气和地过一段时间了。
但蒋冬霓不自觉地还是想了很多,有时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善良了,才会担心她对张旬的态度好像太差了些。
她无意再与?张旬有任何?纠葛,包括对他的心理造成创伤。
但这点反省很快就会被?她自己拍散,先不说张旬种种无耻行为, 如果他真的是被?她骂走的, 只能说明他欠骂。
蒋冬霓重新过自己的小?日?子, 不过她的生活不可避免还是受到?了张旬的影响因为他给她画的电影海报的那?个赞。
如果只看结果,是好的影响,除了她的微博评论区被?他的粉丝霸占了一段时间外, 她的名气提升了不少,间接多了好些影视圈的约稿。
蒋冬霓怀疑这是张旬“从中作梗”,但她无从取证。
从此, 张旬本人就好像换了一种形式似的继续存在于她的身?边,颇有点阴魂不散的感觉。每当和那?些财大气粗的甲方沟通不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