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官家子弟是想借此机会结识更多权贵。

另一部分尚未婚配的是想来此处认识更多未曾定亲的少男少女,顺便也来看看能不能跟傅家的嫡子嫡女们牵扯上些关系。

傅宁榕忙着在前厅招呼来宾,目光却频频向外探去,寻找着谢渝的身影。

往年的每次生辰他都是头一个来此,未曾料想怎么这回到了现在他都没有出现?

今日的天气并不晴朗,有些阴郁的天气更是平添了几分焦躁。

脚步踱来踱去。

傅宁榕尽力想装作平静,但这些细微的动作早就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就连二皇子谢凛站在她身前好一会儿她都不知晓。

“傅大人,在等谁吗?”数日不见,谢凛仍是一副温润模样。

直到谢凛主动问她,她才察觉到这位二皇子的存在,躬了躬身子回他。

“回二殿下,没在等谁。”

说是这样。

可所作所为却完全不似她说的那样。

往外扫视一圈,傅宁榕见没有谢渝的身影,又将视线绕向前方,下意识地去看被她刻意安排在前厅的碧儿。

谢凛看着她的这副模样,实在不像对他说了实话的样子。

接着又问:“怎会没在等人?看你这一阵往外看了好几次了,是在等太……”

“啪”地一声器皿碎裂,茶水撒了一地,溅到傅宁榕脚边。

谢凛还没说完便被这样一声剧烈声响给打断。

紧接着便响起少女的怒声:“你们府中都是怎么管教你们这些婢子的?笨手笨脚的,谁允许你凑那么近?茶水都淋到本公主衣裙上了?!”

训斥下人的是五公主谢鹤怡。

圣上与先皇后所出的唯一女儿,亦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唯一亲妹妹。

她从小雍容华贵、锦衣玉食,被视为掌上明珠一般宠着长大,脾气自然是好不到哪去。

仅是不小心淋湿了她的衣裙就惹来她的暴怒。

旁边犯了错的婢女喜儿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告饶,却也得不到对方半分谅解。

众人都知道鹤怡公主被宠坏了的脾气。

这个节骨眼上,哪位敢为这个婢子说话,简直是不要命了。

以为气氛会这样一度僵持着的时候,却见那道清瘦的身影往前跨了一步,傅宁榕走了出来。

先是过去稳妥地将婢女护在身后。

随即躬了躬身,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抱歉公主,今日这些都怪臣管教无方,才让喜儿冲撞了您。”

“臣现在立即带您去往堂妹那处更衣。”

“今日是臣的生辰宴,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继续追究此事了。”

傅宁榕话说得那么诚恳。即使婢子有错,也不该把事情归咎到主子身上。

可谢鹤怡是五公主。

自小是被宠坏了的,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只有她让别人不舒服的份,怎么能允许别人得罪她?

即使是在傅家的生辰宴,她也仍旧不依不饶地继续,甚至掏出了西域进供来的骨鞭。

一鞭子甩在地上,即可震得茶盏碎片粉碎,更别提打在人身上该会有什么下场。

“看在你曾是皇兄伴读的份上,本公主可以不追究你们傅家的责任。但你若是执着要拦我,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打?”

谢鹤怡当即将话放在这里。

见傅宁榕仍不愿起身,她便手起鞭落,“啪”地一声,傅宁榕白皙的手背上立刻留下一片红痕。

当真是心狠。

谢凛看不下去,抬手拽住谢鹤怡的鞭子:“五皇妹,停手吧,别再继续。”

好歹算是个兄长。

可谢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