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榕想动一动调整一下坐姿,才只是小心挪动了两下,便发觉底下的那物件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动什么?”腰上的手圈紧,把她牢牢圈入怀中,耳边是谢渝咬牙切齿的声音。

傅宁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坐得再不舒服也不敢动了。

老老实实坐着,一言不发。

谢渝微敛着眉眼,听着另外的两位称兄道弟,恰快的攀谈着。

那名稍微胖点的男人眼神略为浑浊,贼眉鼠眼的,看起来不像善茬。

腰上的软肉一堆,他躺入席间,将底下的褥垫压得凹下去一块,手探到花娘身上,不怀好意地胡乱摸。

傅宁榕不清楚谢渝要干什么。

不是带人去追查了吗?怎么来他们刑部要查的案子这里了?

谢渝装作跟她不认识的样子,手上却拥着她,严丝合缝,丝毫不错过任何能与她接触的机会。

他一手揽着傅宁榕,另一只手端着茶盏,小口的抿着杯中的茶。

似是要继续谈事情。

那名瘦点的男子同谢渝使了使眼色:“杨兄……这,有旁人在?”

谢渝抬了抬眼,勉强给了他个眼神,云淡风轻:“一名琴师而已,就算在这里,又能怎么着?”

隔着衣衫掐了把傅宁榕腰上的软肉,他故意朝想极度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傅宁榕问了一句:“你说是吧?”

傅宁榕眉心皱了皱,不想回答他,又害怕旁人看出端倪。

没有刻意压着,声音放软,手也回揽过谢渝的肩,朝着没人看到的地方往他身上悄悄捏了一把,半笑半不笑的回他:“是,大人说得对。”

傅宁榕头一开始不知道谢渝要干什么。

直到听着席间几人的谈话才反应过来,他是混入了这些人的内部。

听着这些人的谈话傅宁榕才知道,原来他们刑部所查的案子与谢渝要查的颇有交集。

刑部查的是修河官银贪污案。

谢渝查的是军械盗窃交易案。

本以为毫无关系,谁知修河被贪污的官银竟用来与军中互通,一边低价购置军械进行交易,另一边以军中资源进行洗银。

两者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犯下的事简直罪大恶极。

傅宁榕悄悄往谢渝那处看了一眼,只见他十分从容,完全没有半分慌乱,还在以“杨兄”这个身份自居,继续套着二人的话。

“最近修河所动的官银一事败露,动了公款一案已经被朝廷发现,官银在我们那处不安全,该是快些交易,以免这桩事被暴露。

“嗯。”其中一位觉着有理,跟着点头附和,“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最好这几日就行动。”

屏神细听,对方交代着藏匿地点:“杨兄,那批军械已经准备好,就藏在城郊东区的林员外家,不日你便带着官银前去交易,那位大人定会帮着处置。”

“嗯。”

傅宁榕这边倚在谢渝的身上,揪着衣摆上的珠子思索,将城郊东区那一片在脑中过了一遍。

姓林的员外郎?城郊不就那一家?

事情仿若有了突破口。

照着这个查下去必定会水落石出。

在场的这两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还喜滋滋的,以为事情已经顺利解决。

那个胖点的男人眼睛骨碌碌的转,搓着手满是不怀好意的点到:“杨兄眼光真是好,我看这全场的姑娘都不如你怀里的这位半分貌美,与你倒还真是十分般配。”

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表情的谢渝在这一刻表情终于有点松动。

这人犯下的是死罪。

临死前竟还三生有幸见到了阿榕着次女装,不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