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我问你,你是因何如此维护这位太子?”傅宗显然对傅宁榕的话有些不满意,“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傅家最知晓不过,就算所有人都忘了你大哥傅荻当年的那些事,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会忘。”

有关大哥傅荻的事一直是父亲心里的一个结。

傅宁榕对此之事知晓的模棱两可,看父亲之意隐隐约约觉得和谢渝有关,但她的一贯准确的直觉告诉自己,好像又不止那么简单。

有时傅宁榕对谢渝的偏向就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

“父亲……思之并没如此维护太子,我也并无他意。思之仅仅是想问,如果二殿下真的做了于朝中不利的事,那我们还要一门心思拥护他、支持他吗?”

茶盏放得不稳,傅宗缓缓呼出一口气。

太子背后已经没有姜皇后了,二殿下身后却有刘皇贵妃为他操持。

他虽不知道二殿下背后的所作所为,但至少也知道党争站队一事要看清局势、有始有终:“有些事由不得我们,就像这个,一旦开弓没有回头箭。”

“就当撇下同太子的恩怨不说,你当改去拥立太子朝堂上别的官员会怎么看我们?墙头草?两边倒?这样的话,不管是哪一方登基我们傅家都得不到好果子。到那时我们傅家又该如何自处?”

傅宁榕没再说话了。

本想通过和父亲的谈话理清线索,没想到这番下来心中更乱了。

她顿了顿,傅宗却又在点她:“思之,你自己的关系要处理清楚,你要知道身处在外,你不仅代表着自己,身后还代表着傅家。”

倘若哪一天她的身份被发现,到了危及傅家的时刻,必要情况下,傅宗难保不会为了傅家而舍弃她。

明知道查出真相后带来的伤害会让彼此都无法接受,是要一再错下去还是硬着头皮走下去?

是要固步自封还是苦守着所谓的正义?

不想对自己的父亲有什么诟病,傅宁榕只能希望于朝堂不利、于百姓无益的事情傅家一点也不要沾。

父亲最好也是对二殿下所做的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沾了迷药的手帕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小修

谢鹤怡的人在傅家门口守了几日,终于在这日的傍晚得到府上傅宁榕准备出府参宴的消息。

蹲了许久的侍从得到这一消息之后立马将其传回公主府上:“鹤怡殿下,据我们派出去的探子回禀,傅大人今晚会准时参宴。”

“好,做好准备吧。”

谢鹤怡知道傅宁榕在调查他们刑部的案件。

虽不知道她具体在调查些什么,但蹲守在傅府门口的并非只有她派出去的那些人。来自不同府上的那几批不同的人让她意识到,傅家似乎惹了不少人。

成事在即,怕多生事端,谢鹤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放任着他们没去管。朝堂之上,深宫之下,哪有什么纯粹意义上的好人?

多得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她若要替傅宁榕解决也需得在事成之后两个人结了亲、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待成为了一家人,不用傅宁榕说,该解决的她自然会主动替她解决。

谢鹤怡设的局其实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宴会,除了多一些在皇城能说得上话权贵和达官贵人们,此外同别的宴会别无二致。

她不怕傅宁榕不来。

就算这一次不来,往后还有宫宴和大大小小的各种宴会,多得是自己行事的机会。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自己皇兄谢渝会不会到场。

如若谢渝到场了会稍微棘手些,但很幸运,今日谢渝大抵不会到场。

这俨然是一个动手的好时机。

傅宁榕还是下定决心去赴了那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