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敷衍都懒得做更是气得直接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是为了你好!”

“宝宝想出去走走,我带他出去。”

“卿纯!”容温大叫着,“你就非要他不可吗?”

卿纯抬头,异色的双瞳坚定不移,“对,非要不可。”

容温始终不是商颜,他做不到对卿纯真的绝情,哪怕早已被她伤透了心。

“对你来说,这个孩子是不是比我还重要?卿纯,我要听实话,别骗我。”

卿纯神色漠然,“他在我的肚子里,是只属于我的宝宝。”

容温得到了答案,他无望得看着卿纯,被伤透的心碎了又碎,可就是割舍不掉对她的执念,容温作茧自缚。

他放弃了,松开卿纯呆呆得坐在病床上不再言语,商颜得到过她的心吗?他自己也真正得到过吗?卿纯似乎谁都不爱,她连自己都不爱,她到底会爱谁呢?

他们静坐了好久好久,久到天都黑了,护士又来换药,中午的饭菜早凉了,容温开了门出去重买。

等再回来时,容温看到了卿纯偷偷拔掉了输液针头,她不肯用药,因为这些原本能救她的药会伤害小淘气。

热腾腾的粥摆在床头柜上,容温轻轻拍了拍浅睡的卿纯,“纯儿,起来吃点东西。”

卿纯翻身,瞥了一眼热粥半点反应都没有,容温仅用一条手臂就扶起卿纯,明明自己都残了还要照顾四肢健全的卿纯,拿起小勺子一口一口得喂她吃饭。

只是卿纯似乎并不领情,撇过头一口都不肯吃,容温虽然生气但还是舍不得强迫她,沉寂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

“把宝宝留下来吧,不管以后会怎样,我们现在要尽最大的可能保住他。”

突然的转变让卿纯惊讶得睁大了双眼,容温一边搅动着热粥一边吹凉,“如果没办法足月出生,就提前剖腹,只要孩子能活下来,哪怕他天生畸形残疾,我都愿意养。”

“容温………”

卿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容温将吹得温凉的粥喂到她的嘴边,“只要你肯留在我的身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卿纯。”

总有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卿纯的人生在毁灭与救赎中反反复复,她不敢信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容温对她的意义一直没变过,他的存在就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他是为了拯救她而来的。

卿纯厌恶自己,从父母在大火中丧生而自己却苟活的那一天起,她就极度得厌恶自己,所以当她变得越来越卑鄙不堪时,卿纯没有丝毫后悔反而更加放肆得放纵自己。

直到有一面真诚的镜子摆到她面前,才让她看清了自己的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