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对我发誓吗,发誓再也不欺骗我,发誓一生一世………”
他停住了,压抑着的哽咽被烟花绽放的声音掩盖,只让她听到最后几个字。
“爱着我。”
多自私的一个人啊,他的自私深入骨髓无法自控,哪怕经历了这么多,见到她的第一面也只是变成了略带卑微的要求。
“容温呢?”
只可惜他低下的头颅,换来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卿纯忍住了全部的情绪,她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烟花的亮光刹那明亮,他放下黑伞任由那光照亮他的脸。
卿纯仰着头,雪花融成的泪水顺着脸颊悄悄滑落。
“商颜,容温呢?把他还给我。”
望着她不肯后退的眼神,商颜的心像是被尖锐的冰刀刺入般冰冷彻骨。
“容温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告诉我,告诉我啊!”
真冷,真疼,那冰刀毫不犹豫地来回穿刺。早已在心中发芽的荆棘束缚着商颜的全部,穿刺的刀带动着毒瘾生长的荆棘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他在抖,抬起的右手想触碰卿纯的瞬间,被她躲过去了。
现在的卿纯,眼里,心里,现在只剩下那一个男人,容温。
商颜不知道该怎么救自己,他想开口,可嗓子里又是一股腥甜,他的痛和爱,浓得化不开。
卿纯往反方向跑去,“容温!容温!你在哪儿啊!你回答我!容温!”
她那么在乎他,哪怕发现自己被抓,第一时间关心的还是他。
什么反社会人格,什么不会爱上任何人,她怎么会没有爱呢?她只是爱上了别人,而不是他。
卿纯在雪地里奔跑,情绪已经紧绷到极点的她,体力很快就耗光了。
从桥头到桥尾,两百米的长度,她跑得艰难又痛苦,眼泪滚烫得涌冰冷得落,她的嗓子喊哑了还在重复着容温的名字,直到烟花陨落,一切归于平静。
桥头,另一个男人举着黑伞等着她。路灯照亮了他,卿纯停下了脚步再也不敢往前。
“卿纯小姐,该回家了。”
她跑得掉吗?或许从来都是跑不掉的,这一年只不过是她从商颜手里偷来的一年,他累了烦了才肯摊开手掌放她玩闹一年。
这一生,卿纯都离不开他的手掌心。
她跪下了,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呆呆得跪坐在湿冷的雪地里。
沈九举着伞没有上前,他静静地望着她,望着欺骗他的小猫儿早已没了当初的怜悯。
诱惑他,欺骗他,利用他,再丢掉他。
她没有心,甚至一点愧疚,都不曾有过。
“沈九,告诉我,容温呢,告诉我好吗?求求你………求求你…………”
咬紧牙关的声音太清晰,沈九眼神冷漠。泪水模糊了卿纯的眼,她啜泣着求他,只为了再利用他一次。
都是假的,卿纯从未喜欢过他,她只当他是踏板,是工具。
“沈九………九九………求求你,九九…………”
真是令人作呕,她又这样叫起了他,可对他却没有一丝真实的感情。
没有人回答她,她也逃不掉,崩溃绝望之际卿纯站起身子往桥梁栏杆处跑去。
江风凄冷,风雪交加,卿纯不顾一切地爬上了栏杆,她早就做好了觉悟,再被抓就自杀。
沈九见状丢了伞想去把她拉回来,可卿纯却快一步将脚伸了下去。
“别过来!”
她的半个身子已经悬在空中,沈九不敢轻举妄动在卿纯的恐吓下停下了脚步。
锈迹斑斑的栏杆早就脆弱易碎,卿纯低头看着脚下十几米的高度,还有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