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很微妙,端详着我说:“说你心里压着事,闷出来的毛病,遇到刺激,就发出来了。”
我莫名其妙,我没觉得心里有事啊。
“是不是,”保姆小心翼翼地插嘴,“是不是找个仙家来看看?”
他一个眼风过去,保姆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收拾东西……”他说。
我吓了一跳:“我生病也得罪你了!我也不想啊!”生病以来我时不时会做噩梦,本来他睡眠就不好,我说要分房睡,是他拒绝的,非要一个房间睡。
“不是给我,是给你,”他说,“你出去,我给你找个度假村你过去养病。”
我瞪大了眼睛,赶紧提要求:“我不去度假村,我刚回来呢,我要回家,对!我想回娘家养病!”
为了让我不牵肠挂肚,钦文也跟着一起上了车,我腿上盖着毛毯在车里坐着,他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是不是好了?”
“我还是觉得难受。”都上车了,我不想下去。
“行了走吧。”他摆头道。
我隔着车窗和他挥手作别。
在娘家一住就是一个月,父母觉得不对起来,我抱着钦文,我回家当天病就好了,抱着钦文在村头的游乐场打秋千,三婶来叫我吃饭。
“丹丹,你和额说句实话,”她看着我的脸色迟疑道,“女婿,是不是,不要你咧?”
“这都一个月咧,也不见他来接你,你也不说回去,”她说到这赶紧解释,“额不是赶你啊,额就是觉着,两口子,这样不行。”
我敷衍道:“我们经常联系。”
我在撒谎,我们不常联系,他从不联系我,我偶尔会和他视频。
“钦文今天在电视上看到你啦,指着你和别人说,后来没你了,他还气哭了。”我想起电视上的他,然后看到视频里穿着睡衣的他,有种错乱感。
“是吗,钦文,今天过的开心吗?”他开始逗儿子。
等儿子没了耐心开始扭着身体去找玩具,我尴尬地拿着手机无话可说,一个月没见,我觉得他陌生起来。
“那,挂了吧。”
“嗯。”
我刚要挂视频。
“丹丹,”他突然问,“田间小路上的花,开了吗?”
我一头雾水,眼看就秋天了,地里哪有什么花啊。
“没事了。”他笑了笑摁断了视频。
保姆偶尔也会联系我。
“明天,”她一个词一个词地蹦,好像在暗示我什么,“我会,很忙,因为?”
我洗耳恭听。
“因为?”她有点着急。
“因为?什么?”
“因为有人要过生日了!”她失去耐心。
哦,他嘛,过就过呗,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保姆下了什么狠心:“我忍不住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直言不讳:“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他嫌弃我生病把我赶出来,出来一个月了,一个月了呀,只字不提要我回去,”我发牢骚,“我不和别人家攀比,男人来娘家接啊什么的,连句想我都不说,我看他挺逍遥的,没人管他抽烟熬夜就算了,说不定啊,又想换老婆了。”
保姆一脸震惊,良久以后说道:“你们俩,你们俩在干嘛啊,他嘱咐我,不许拿这边的事烦你,不许催你回来,让你好好养着,你走了以后他就跟,跟,哎呀,反正不像样。”
“那他怎么不叫我回去啊?”
“大夫不是说了吗,郁结于心,说你有心病呢。”
我有心病吗?
“你就在这说他不想你,你们俩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