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还算是婉转的说法,当日他远远看着位于湖中的揽月亭,眼见陛下把酒像水似的灌,最后终于酒气迷蒙,衣衫凌乱,倒在林霜言怀间。

可不过一刹,林霜言便猛地弹起,脸上愤怒不悦之情不似作伪,任由陆宵自己摇摇晃晃地趴回石桌,自己则快步拂袖而去。

揽月亭依水而建,更别说秋日水寒天凉,他匆匆过去,才将人送回寝宫。

“所以那天……是王爷……”陆宵一拍脑门,他后来还奇怪,依照林霜言不尽人情的样子,怎么可能与他那般接触,可酒意朦胧间,那怀抱中传来的温度又不似作伪。

他瞬间明白了楚云砚的意思,笑道:“所以……这个不是吃醋,是报复?”

楚云砚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显然,他的报复并没有成功,还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两人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陆宵哭笑不得道:“其实不能怪林霜言,你不知道他的洁癖有多严重,朕就是摸一下他的袖子,他估计都在心里骂人呢,更别说那天酒气熏天的,他怕是气个半死。”

楚云砚道:“陛下对他还真是了解。”

陆宵:……

“好吧,朕不说了。”

马蹄声哒哒,解决了近来堆积的烦心事,陆宵也不知不觉放松下来,身后怀抱温暖,耳边规律的响声一下接着一下,他疲惫的大脑抽痛,忍不住昏昏欲睡。

楚云砚感觉到逐渐压向自己的重量,马速放缓,一拉缰绳,停住了。

他看着眨眼间便依偎在自己怀里、双眼紧闭的陆宵,疑惑道:“陛下……陛下?”

第47章 “此事臣愿往。”

陆宵终究没看上天水涧的梅花。

他歪倒在楚云砚的怀里, 汹涌的热度从他的身上股股冒出,他脸颊的红晕浅淡,像是漂亮的晚霞, 却不是因为羞怯,而是因为他浑身上下的高热。

楚云砚一惊, 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异样的体温从两人相触的肌肤间交换传递,他赶忙脱下大氅, 牢牢地裹在陆宵的身上。

马头迅速调转, 飞快地载着他们朝城中赶去。

罗浮正在书房里翻看医书,还未见人,便听一声声高呼, “罗浮,快来!罗浮……”

又怎么了?!

她两步跑出门, 果然见她家王爷怀里抱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大步朝寝室而去。

看见她冒头,她家王爷的声音更是急迫, “快来看看!”

罗浮认命地转身拿起小药箱。

这一路颠簸,昏昏沉沉的陆宵也逐渐苏醒,被唤起几分神智。

昨夜与林霜言在应星楼站了半宿, 他回宫路上就阵阵发冷,还一夜没睡安稳,早上便头疼得厉害, 他还以为是被乱七八遭的事情搅得气上心头, 现在看来, 身体早就不爽利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只感觉浑身上下的热度融为一体,也分不出热或不热,唯独怀圈着他的这个怀抱,冰凉舒适,散发着诱人的沁意。

他又下意识地朝楚云砚贴了贴。

楚云砚察觉到怀中的动静,看出了陆宵的意思,却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松了抓紧自己的力气。

他劝慰道:“陛下,躺榻上会舒服些。”

陆宵却仍没有松手,他抬头看向楚云砚,高热的温度干扰着他的思维,让他对这个沁凉的怀抱更加依赖。

罗浮早就等候在了一边,她抱着自己的小药箱,准备给又又又生病的陛下把脉开药,可床上两人之间越发如胶似漆,她欲言又止,没眼看地挥了挥手,吼道:“先让一让啊、让一让,好歹给大夫腾个位置啊。”

陆宵终于从晕乎乎的状态中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