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动作越大,几乎整个人要贴近陆宵怀里了。
随着他的动作,他背后的血迹越洇越大,而他竟然恍若不觉。
陆宵看着那鲜红的血色,霎时冷汗直冒,自己都开始疼了。
“别动了,趴好!”
他找了半天没地方下手,最后只能压着肩膀,把人按回到了床上。
经过谢千玄这么一折腾,他这件本就脏污的里衣更是没眼看,刚洇出的血迹染透衣袍,湿.哒哒得粘手……陆宵都被他这番动静整迷糊了。
难不成……谢千玄已经知道自己对他起了疑心,所以上演一出苦肉计,降低他的戒心?
他微微蹙眉,看着那件染血的里衣,命令道:“脱了。”
谢千玄左扭右扭的动作突然一滞,不自觉抓紧领口,扭头看向陆宵,声音有两分磕巴道:“什……什么?”
陆宵从袖子里摸出白玉瓷瓶,在谢千玄眼前晃了晃,“朕看看你的伤。”
谢千玄这才长舒了口气,“不、不必了陛下!”
他一把夺过陆宵手里的药瓶,把它和床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一起,“臣一会自己来就好!”
他的伤主要集中在背臀,背部的还勉强好说,如果要继续向下……
谢千玄霎时汗毛倒竖,脸上的抗拒之色越发明显。
也不怪他多想,毕竟近几个月来,朝中上下无人不知陛下的宫闱秘事,他平常与陛下插科打诨也是嘴上占占便宜,还真没有想以身侍上的打算。
他此时也不知道该拽腰带还是该拽衣襟,他身上又疼得厉害,这种轻微的挣扎仿佛更有了欲拒还迎之意。
“这有什么……”陆宵听着他的拒绝,更是疑心。
虽然不知道谢千玄的目的为何,但他不得不怀疑,也许从那日他踏进明公侯府开始,他就进入了他们的计划之中。
而那场祠堂责打,搞不好也是一场逼真的表演。
毕竟前后不过几个时辰,谢千玄便能灵活地穿梭在清欢楼中,如何也不像刚受过重刑的样子。
而此时这番惺惺作态,说不定便是明公侯带他进来的这段时间仓促安排的,所以,他定然是要看看伤口的,新伤旧伤,重伤轻伤,真或假,一眼便知。
而谢千玄此时的挣扎,更让陆宵的怀疑达到顶峰。
“松手!”
“陛下别……臣……”
“有什么不愿意的,朕只是看看……”
“陛下,别扯臣衣服……”
“那你自己脱!”
“陛下,疼……”
低低的絮语从榻中响起,夹杂着时轻时重的惊呼。
急促的脚步声似乎冲门而来,沉浸其中的二人恍若未觉,只听“哐当”一声,大开的房门重重砸向墙面。
挣扎的两人被突来的动静惊动,齐齐转头望向门边。
泛黄的屏风后面露出一个人影。
那人长身玄衣,逆光而立,隔着朦胧的屏风,让人看不清表情。
只听他声音冷冷道:“臣楚云砚有紧急事务,要面奏天子!”
陆宵:……
楚云砚怎么在这?!
他瞳孔剧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状态。
谢千玄被他压在身下,衣衫半解,露出光.裸的皮肤,他也外袍凌乱,衣襟被扯开大大一片,两人争执了太长时间,脸颊泛红,胸口缺氧,发出不自觉地喘.息。
而此时,他正抓着已经被他剥下一半的衣袍,努力往下扒。
“呃……好……”他两步弹起,匆忙整理着衣服。
“有、有什么事?”
楚云砚眼前闪过刚刚交叠的人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