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着楚云砚折腾,“扑哧”笑出了声,他把朝珠拿了过来,似乎朝他看了一眼,开口对楚云砚道:“这是那些官员上朝用的,你若想挂着戴,不如把它拆开?”
楚云砚点头,道了声:“好!”
第二天,两串一模一样的手串摆在他和楚云砚面前。
陛下笑着对他道:“阿砚说你也喜欢这亮晶晶的东西,特意让你义父给你们一人准备了一串。”
义父不语,只是坐在旁边冷哼了一声。
他惊喜得瞪大了眼,手中的玉串莹润透亮,隐隐还有余温。
事后,他不自在地去和楚云砚道谢,他一向和他不对付,此时竟然觉得有点理亏。
那时的楚云砚比现在要黑不少,脸上什么颜色都看不出来,似乎没想到他会去说肉麻的话,低头一直躲着他的视线,害羞道:“我、我……是将军……不用谢……”
他道谢的话一下就卡壳了,他就知道,楚云砚这人冰冰冷冷的,怎么会干这种事?只有陛下……
他与他们都是不同的,只有他才会注意到,藏在角落里,微小的自己。
而对别人来说,自己都是可有可无的人,他父母如此,义父如此,楚云砚亦如此。
第41章 “和你有什么关系?”
卫褚一下一下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 发散的记忆被陆宵的话音拽回。
年轻的帝王眉目淡漠,话头一转,道:“将军大概有所不知, 朕今日的熏香名叫陈韵芙蓉,以沉香、檀香为主料, 辅以乳香、琥珀、芙蓉花和蜂蜜。”
他们的视线于半空中相交, 他听见那道声音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 “而此香, 正是朕的父皇最喜欢的香料。”
鼻尖的木质香味深沉醇厚,隐隐夹杂着清新的芙蓉花味,本是安神舒心的配方, 卫褚闻着,却没有半点舒静。
他的记忆里, 陛下根本不会用这种厚重的熏香,他更偏爱清新沁凉的花草味。
他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视线狠狠向对面刺去, 他算是明白了,陆宵今日就是来找他不痛快的!
他嗤笑一声,盯着他那张稚嫩年轻的脸庞, “陛下南征北战的那些年,你被他养在乡下的庄子里,你会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 勉强稳住了情绪, “……那又如何?没有人的喜好会一成不变, 就算你说的对,那也不代表我是错的!”
陆宵有几分头痛, 他本不欲做到这一步,可这种事就是积非成是、积重难返,于其最后闹得天翻地覆,不如早早做个了断。
他不依不饶道:“恰恰相反,朕的父皇还真就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他的喜好就是那么单一且长久。”
“朕知道你说的香料,雪中春玉,香味淡雅清新、幽凉怡人,也许你第一次见他时,他就熏的是这种香。”
“让朕猜猜,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建光二十四年,或者建光二十五年?”
卫褚倏然沉默了。
陆宵知道,这个时间多半大差不差。
他道:“因为这个香调制出来后,他只在最初几个月点过几次,后来便觉得它太过文雅单薄,不符合他大将军的气质,便弃之不用了。”
这些话,是他从他父皇的手札中推断出来的,自从发现了他们二人的渊源,他熬夜把那些手札又细细翻看了一遍,还与楚云砚打听过他们早年的事。
只是,提及到他父皇,连楚云砚都说不出几句,只是空泛的说了声“先皇与义父交好”,再细问,也只能得到一句“先皇治下严明”,更多的,楚云砚也不清楚了。
被陆宵逼问得紧时,他也只能诚实道:“当时臣与卫褚年龄尚幼,几乎只在后方干些杂务,后来我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