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我父皇都没打过我。”

虽然今天有一半的缘由是他冲动之下用手拦了木杖,但他还是把这笔账记到了明公侯的头上。

楚云砚看见那道红棱,点头同意道,“陛下幼年时乖巧可爱,先皇当然不忍责打。”

陆宵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扶额道:“这话你怎么还记得。”

这话不是别人说的,正是陆宵自己告诉楚云砚的。

父皇驾崩时,他不过十三四岁,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更别说,父皇对他极其宠溺,他像是被娇养的花朵,只不过世事巨变,眨眼之间,最爱搂着他,给他读书听的父皇就缠绵病榻,药石罔灵。

他只能含着眼泪,匆匆从父皇的庇佑中醒来,身披龙袍,肩负社稷。

可虽然明白这个道理,许多事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比如,批奏折。

天天熬到子时,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来说真是莫大的考验,就算有楚云砚从旁协助,他也是默默含着泪,嘟嘟喃喃着“想父皇,想睡觉。”

可楚云砚却不近人情极了,就算是他睡着,也会冷着脸把他摇醒。

他就越发难受,每天吃不饱睡不好,几天人就瘦了一圈。

好在终于有一天,楚云砚巡视城防未回,当天奏折又不过几十本,比之之前日日一人高的折子不知道少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