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想着,已经开始焦灼。
他父皇在世时就以军权起家,时常对他教导,皇权掌握尊卑,军权却控制生死,一个皇帝若没有可以调动的军队,可以任用的将才,他就是自废双手,任人鱼肉。
可优秀的将才却永远是把双刃剑,他既能刺向敌人,也能反手捅死自己的主人,所以自古功高震主、兔死狗烹的多是武将,利剑在侧,哪个君主能安眠。
于陆宵也是如此。
本来北固城与边云一北一南,相隔千里,不该有一点关系,谁知道命运就如此奇怪,十数年过去也能重新相连。
陆宵听着卫褚回答,继续问道:“既然如此,想来将军早年是在先皇帐下当差?”
卫褚看向楚云砚,他不知道陆宵了解到什么程度,等待着他的提示。
“卫将军与臣都曾是镇国公义子,因为长岚谷一战失散,辗转几年,这才重逢。”
楚云砚目光沉静,今日之事,本就因陆宵的话而起,他若有心查,早晚都会知道。更何况他们之间,除了卫褚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以及殊途同归的交易,别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原来如此。”陆宵虽笑着,但藏在袖中的手掌早已不自觉攥紧。
楚云砚和卫褚的关系要比他所设想的亲密许多,甚至此时,他连两人动手的理由都能洞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