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无奈,“你也学这种敷衍话?”
“不是敷衍啊。”双喜苦脸,“奴才是真看不出来,陛下对臣子们都很好,对王爷也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陆宵怀疑自己的耳朵,辩解道:“明明群臣之间,朕对王爷多有亲近。”
双喜摇头,“看不出来。”
陆宵不得不开始回忆。
“他去年生辰,朕挑了一天,才在内库里找出一批成色顶尖的玉珠,请秀娘嵌进山河图里,光线之下,碧波荡漾,日月清晖,朕都喜爱的不得了,还是给王爷送了过去。”
双喜却道:“可同年吏部尚书生辰,陛下赏了三槲玉珠,各个珠圆玉润,更别说一副百寿图,字源书圣,尽显风骨。”
“那能一样吗?”陆宵不知道这两个事怎么能放到一起说。
“那一百零八颗珠子是朕从库里亲手挑的,是那满槲的地方贡品能比的?更别说那副山河图,画工虽不比书圣,但也是朕亲手所画,应当更显殊荣。”
“可在群臣眼里,陛下对陈尚书高看重赏,当时贺礼抬到尚书府前,一片珠光宝气,对王爷却只是一副深夜送进府中的绣图,凄凉得很。”
“更何况,也没人知道那副画和珠子出自陛下之手。”
陆宵一噎,不确定道:“此事当真如此?”
“反正传到奴才耳中如此。”
陆宵嘟囔,“王爷也不知?那朕的心意岂不白费了。”
两人正说着,未闭紧的窗外却传来阵阵请安声,一个人影走过宫廊,站在他殿门外,小太监进来禀告道,摄政王爷求见。
双喜瞥他神色,悄悄退了下去,正好与撩帘进来的楚云砚擦肩而过。
陆宵免了楚云砚的礼,让他自己寻个地方坐。
他刚刚从双喜那得知了关于生辰礼的另一种说法,自己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不由盯着楚云砚打量。
楚云砚正对上他的视线,被他眼里的探究弄出几分不自在来,抿唇开口道:“陛下身体可好了?”
“好。”陆宵随口应道。
他发现楚云砚永远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他之前没觉得,如今想起来,难不成他也是希望得到点特别关注的?
陆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落在楚云砚眼里,似乎只是看着,都让他疲累的神经舒缓许多。
他道:“陛下身体无碍便好,臣来时碰见了谢世子与林大人共出,可是有什么事?”
陆宵这才想起来,他今日心血来潮传下手诏,楚云砚却是不知道。
“沈青去了吏部,朕身边秘书郎的官职空了下来,朕提了林霜言。”
他又道,“上次朕与王爷提过谢千玄的事,此人乖张,朕决定把他放在身边,磨磨心性。”
“原来如此。”他今天像是有心事,也没多做纠结,语气虽沉闷,但好歹没有几日前听闻林霜言留京时的冰冷。
“王爷怎么了?”陆宵也注意到,放下朱笔,抬眼看他。
“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云砚无意识地搓着指尖,他道:“无事。”
“只是最近陛下频频遇险,臣感失职。”
陆宵一听,不知楚云砚为何又提起这事来,叹气道:“秋猎一事确实疑点重重,无从查起。”
“不过前日巷间一事却有些眉目。”
楚云砚指尖一颤。
陆宵继续道:“苍风和苍月与他们交过手,说他们的功夫路子阴狠,且惯用毒,像江湖人,却又不是名门正派。”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江湖上鱼龙混杂,自然有挣刀口钱的,具体是哪方人马,还得等寒策回来。”
“至于静太妃的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