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
沉重的殿门“嘎吱”一响,彻底关住了,隔绝了外界的探视。
陆宵揉了揉额角,眉头微皱,不可控的,一股郁气直冲心头。
周魏之的回话犹在耳边。
“谢陛下关心,臣家中一切安好,家中于南郡有几亩薄田,承蒙陛下庇佑,亦收成大好。”
原本只是走过场似的随口问询,却不想,问出这么一个让他错愕的消息。
一正一反两个回答,他不想也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他死死皱眉,却仍旧不死心地起身,径直往寝宫而去。
榻上的暗格被恢复如初,他一个个拉过,果不其然,那个在他床头沉睡了六年的玉璧,彻底不见了踪影。
粮草、虎符、淮安王……还有印信……
“骗子。”
陆宵囫囵在榻上翻了个身,一股怒火疾冲心头。
怪不得走之前又是告罪,又是讨好……还暗戳戳问他些会不会生气的试探话。
他就知道,这种上赶着道歉的人,肯定自己也知道自己没干什么好事!
他心里正气,心烦意乱地在榻上打了几个滚,头顶上,明黄的床帐随着他的动静飘飘荡荡。
他大概猜到了楚云砚的计划,是……他纯纯一片忠心,既为他扫除心腹大患,又不废一兵一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不怪他会说出“陛下应该不会生气”这样的推测。
可尽管他知道楚云砚的真心,他的理智在努力接受,他的愤怒却还是在熊熊燃烧,却偏偏还无处发泄,只能郁闷地在床上打滚。
“嘶……”
刚滚了没几圈,他突然伸手,在自己腰后一阵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