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突然生出一种极强的胜负心,他睨向楚云砚,故作镇定道:“这算什么取悦……”

他思绪乱成一麻,偏偏面对楚云砚,却有种随心所欲的肆意,也不管一句话出口,会给他们如今的处境带来何种热潮。

楚云砚微微一愣,而后点头,很配合道:“陛下想如何?”

他笑道:“……臣该如何取悦陛下?”

陆宵不吱声了。

楚云砚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嗓音低沉而温柔,一句一句,颤动着陆宵的心房。

“臣是要为陛下戍守边关,保家卫国。”

“还是要为陛下扫除奸佞,肃清朝堂。”

“或是成为陛下手中兵戈,所向披靡。

“或者,臣也可以成为陛下榻上之臣,供陛下赏玩……”

陆宵晕乎乎的,看着楚云砚慢慢站直,离他越来越近。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几乎是瞬间便体温骤升,面色爆红。

“王爷……”他气恼道,“你!”

“哐当”

“大人、大人你慢点小心伤!”

砸在墙上的门板在这个深夜剧烈乍响,陆宵一骨碌回神,未出口的话被他囫囵吞下,他赶忙后退了两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袍。

他听出走廊中传来林霜言的声音,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赶忙目不斜视,走过去打开了门。

“怎么了?”

门外,林霜言满脸焦急,不顾身边人劝阻,极力要出门,他目光在周围快速地扫过,最后随着声音,定定落在陆宵身上。

“陛下……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寒风凛冽的荒郊野外,谁知道一睁眼,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连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陆宵也不见了踪迹。

崖底几日,他们身处险境,扶持求生,过分密切的关系让骤然清醒的林霜言没能适应眼前的环境。

此时,他亲眼看见陆宵身形放松,并无大碍,脸上的急切这才下去了一半。

陆宵则渐渐皱起眉头,目光下移,看见林霜言包扎好的腿又随着他的跑动露出一点颜色,他扬了扬下巴,冲左右吩咐道:“先扶林大人进去。”

走廊的冷风带走他一身的温度,他混乱的大脑也终于重新清醒,他一下一下缓慢地眨着眼,几乎不敢相信,刚刚那般氛围之下,他怎么就跟鬼迷心窍似的……

他心虚地朝后一瞅,楚云砚也整理好衣袍,正站在大开的门外。

他挠挠头,弱声道:“朕去看看林霜言……”

说罢,也没等楚云砚回答,便溜进了对侧的屋中。

林霜言见过陆宵之后,起伏的情绪显然平和了许多,他皱眉看着医者在他腿上重新上药,裸.露的皮肤偶尔会被指尖碰触,激起他一身战栗。

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看向陆宵,他后来烧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对着陆宵上下打量了一圈,看他面色红润,也放心下大半,问道:“陛下可有受伤?”

陆宵摇摇头,道:“咱们刚进城,楚云砚便找过来了。”

“摄政王爷……?”林霜言听此也一脸惊奇,疑惑道:“王爷怎么会在此处,南郡的事……”

“哎!”陆宵一拍脑门,“还没来得及问。”

他囫囵道,“刚刚……有点乱。”

林霜言不知这一个“乱”字费了陆宵多少心力,他点点头,看了看桌上跳动的烛火,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已是深夜。

眼见他一翻折腾惊动了这么多人,他霎时羞窘起来,告罪道:“臣惊扰陛下。”

陆宵其实没睡,但他也不能将刚刚的事情昭告天下,便故作镇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