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他长舒口气,把折扇放回桌面,“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三日后让你的忠仆去宫外接人。”

谢千玄眉眼笑弯,眼尾微翘,掩盖住一抹轻蔑之色,“谢陛下。”

【谢千玄忠诚度-1】

陆宵:???

他本要起身的力度一顿,看着谢千玄,疑惑、震惊,不可置信……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还有没有天理了?

“001……”他心里哀嚎,“这群人欺人太甚!”

001磕巴笑道:【会好的……宿主。】

陆宵心神俱疲,也不想看谢千玄让人气得牙痒痒的脸,视线放空,一人一球互相安慰。

谢千玄站在一边,不知道陡然沉默的陆宵是什么意思,顺着他的视线,朝下望了一眼。

一块浮雕团簇青玉。

他眉头一挑,恍然大悟,从腰间解下,双手奉上,笑道:“此玉是我去西域走商所得,莹润清透,稀世奇珍,更价值千金,献给陛下。”

【谢千玄忠诚度-1】

陆宵:???谁跟你要了?不想给就不想给,还反记我一笔?

他猛地站起来,暗暗咬牙,客气地把玉佩推了回去,皮笑肉不笑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世子不必多礼!”

谢千玄一脸难色,推拒了几句,而后从善如流得把玉佩握进手中。

陆宵:“……”

他不由关心道:“近来明公侯手下生意可好?”

谢千玄疑惑:“陛下何出此言?”

瞧你这副样子,朕着实担心朕的税收。

“无事,随便问问。”

此间事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出宫时已近晌午,如今一耽搁,外面早就天色擦黑,华灯初上。

他估摸着楚云砚怎么也该回府了,正准备找寒阙问问,寒阙却突然翻窗进来,朝陆宵耳语一句:“摄政王进宫了。”

“咳?!”陆宵毫无准备,差点被呛得半死,着急问道:“他进宫干什么?”

寒阙低头道:“今日巷里动静弄得大了些,王爷许是有要事奏禀。”

“朕看不像。”

过往记忆浮现,陆宵已经轻车熟路,咬牙切齿道:“他多半知道了朕偷溜出宫,先准备去承明殿兴师问罪,然后再给朕的太傅施压,多布置些窗课!”

他想起来就头疼,赶忙挣扎道:“快、快,回宫。”

“恐怕赶不上。”寒阙显然知道陆宵惯用的小伎俩,看热闹道:“摄政王已快到宫门了。”

陆宵不死心,抬头,看着寒阙怅然道:“双喜嘴笨,朕实在不放心呐。”

“确实。”

“不如爱卿去帮帮忙?”

寒阙:“……”

说罢,也不理会瞬间脸黑如墨的寒阙,陆宵忿而跳起,越过谢千玄就朝楼下跑,叮嘱道:“两刻钟,可一定要给朕拖住!”

只要寒阙能在承明宫外将楚云砚糊弄几刻,他也好匆匆从殿后溜进去,当作无事发生。

说罢,抬腿便跑。

只剩一个人的屋内,大开的窗户晃荡了两下,一个黑影闪过,跪在了谢千玄的脚边。

“公子,真要让薛宁撤回来?她好不容易熬到了御前,眼看就能用上。”

谢千玄沉着脸道:“楚云砚那条疯狗,这几日逮谁咬谁,再呆下去,就要被他揪了尾巴。”

“可宫里无缘无故放出个人,就怕他也死咬着不放。”

谢千玄哼道:“小皇帝要放的人,他敢去惹人不高兴?”

“薛宁出来后让她回阜阳呆一段时间,无事不要进京。”

“是。”黑衣人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