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全是沈相这些年暗地里与皇后的书信。

二人在书信中私下往来,谋求的竟然是毒害皇帝,豢养私兵,妄图推皇后的嫡子登上皇位。

有一封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皇后出钱,沈相出人在城郊北的荒地里秘密豢养私兵,从别州募兵,都以锦衣卫的标准来选人。

这样一支精锐,如果让他们闯进城门来,又岂能是禁军能抵抗的。

沈安放下信件,看着脸色同样难看的萧峰罐,道:“萧封观,要出大事了。”

……

二人在密道里待了约有一个时辰,互相静坐无言。萧峰冠也没了往日没有正形的样子,显得格外沉默。

沈安重新看着那封信件,在皇位上面停留得久,道:“权利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变成恶鬼,也能差使恶鬼披上人皮。”

“倘若徐王殿下事成……那从此以后,就不该叫你王爷,而是太子殿下了。”

萧封观抬头看了他一眼:“的确是个好东西,我若无权无势,便不会得皇帝赐婚,也不用听从皇命,喜欢谁就能娶谁了。”

沈安没有回答他,将信件放回原位,尽量让人看不出破绽,道:“外面人应该走了,我们出去吧。”

说完沈安便要离开,在经过萧封观时却被一把揽住了腰向后倒去。

他失去平衡跌倒在萧封观怀中,正要说话。却被手掌抚住了侧脸,萧封观低头看着他,说:“事成之后,侯爷能给我一个名分吗?”

沈安手指下意识攥紧。

在这一刻,他竟有些不敢直视萧封观。

他顿了顿,道:“如今你尚且是郡王,婚事便不能由得自己做主,倘若来日你母亲登基,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今后的太子殿下,难道届时你的婚事就能由得你自己做主了吗?”

他们都知道,京中如今能平安无事,只是因为大家都在互相制衡。

徐王手中有青龙卫,所以皇帝依仗他,皇后看似大度贤惠,所以即使皇帝如何疼爱别的妃子,也能容她留在皇后之位上。

而当今太子殿下虽生母出身低微,却在朝中有了一定威势。他一定容不下徐王,也容不下比他出身高贵的哥哥,而皇子珩身为皇后嫡出,却不得不让歌女的儿子压在自己头上,还有日日的扮大度装隐忍。

大家各怀鬼胎却又各自平衡,这种日子却终究要被打破了。

徐王的大事尚在谋划阶段,可皇后毕竟在宫中,她想要给皇帝下毒称得上非常容易,徐王在宫外根本无法预料。

倘若皇帝身死,那么皇位只能从太子与皇后所生的皇子珩之间出,徐王若在此时生出别的念头让人察觉,那就是谋逆,要背负青史骂名。

所以徐王一旦收到这消息便会立刻行动,主动打破这岌岌可危的平衡。

沈安撑着萧封观的肩膀缓缓坐了起来,他其实极其渴望这个怀抱,却又强行让自己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变故太多了,殿下,我没有办法向你保证。”

怀中人逃离,萧封观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再抬头时已经神色如常:“没事,咱们有的是时间。”

书房外静悄悄的,那醉酒的宾客也已经被打扫干净,沈相已经谈完了事,继续回到前厅宴客。

萧封观从后门翻墙而出,而沈安则是要从前门告退。

此时酒过三巡,连女眷们也都架不住喝了两杯,气氛正浓,沈安没有跟沈相或沈夫人打招呼,独自离去了。

他这次出来没有带太多人,身边只跟着两个侍女。徐王府偏僻,将要到城郊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住了。

声音明显不对,沈安警惕起来。

只听马车外的两个侍女忽然大声惊呼,而很快就没了声音,像是被一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