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妃今日怎么没看见?观儿护得这样好,怕是有孕了?”

这话问出口,皇帝也看向他:“果真吗?”

萧封观察觉到某一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意逗一逗他,看到他清瘦的身形又不忍:

“王妃今日病了,在府中静养。”

皇帝看似有些失落,点了点头:“既然王妃不好生养,那便纳几房妾室伺候,你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别让她担心。”

徐王自他出生就一直放养儿子,连大婚都没来,又怎会担心他有没有后,萧封观淡淡回道:“是。”

贵嫔有些遗憾:“我与王妃从前便是手帕交,本想着今日能见一见,恐怕要败兴了。”

没等皇帝安抚她,徐王便道:“我这位侍官就是王妃的亲弟弟,不然让他陪在贵嫔身边,一会儿进场围猎吧。”

贵嫔欣喜应下,沈安上前:“臣必会护好贵嫔娘娘。”

……

这魏贵嫔不通骑射,上了马一会儿说硌得疼,一会儿说马故意颠她,沈安无法,只能亲自走在前面为她牵马。

这林子树木高大,人走在其中极有压迫感,虽然周围都跟着人,可进得越深,魏贵嫔越觉得害怕,便主动开口问起沈安:

“你们沈家不是只有一对兄妹吗,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王妃还有你这样一位弟弟。”

沈安并不多话,显得有些沉默。他替魏贵嫔牵着马边走边回道:“长姐身份贵重,人多事忙。”

魏贵嫔嗤笑一声,道:“我看沈汀花是觉得家里有个庶出弟弟,说出来伤了她贵为嫡女的面子吧。”

大昭国极为看重血统,尤其是官宦人家。京中顶尊贵的高门大户,除非是正室难孕,家中几乎是没有庶出子女的。各府夫人婚配嫁娶时也会着重留意对方家中是否有庶出子女,庶女倒也罢,可若是庶子,那就需要再三掂量了。

而若是家中正室不孕,夫君才会从正室陪嫁中选人陪房,直到生下孩子记在正室名下,从此与生母再无干系。

魏贵嫔自以为看出了其中门道,带着些傲气道:

“沈汀花自诩为相府嫡女,自然是忍受不了这些。沈安,你生的这么好,从前在家中肯定受了她不少折磨吧?”

魏贵嫔今年不过十七,自入宫后又有多皇帝宠爱着,仍有少女娇嗔,说话很没有章法,她一路上喋喋不休,沈安只是安静的听着,并不敢多回话。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原本风平浪静的树林里忽然冒出了几个身着玄色衣裳的刺客,个个蒙着面,手握长刀,显得来势汹汹。

马儿受惊嘶鸣,魏贵嫔被吓得尖叫出声。沈安额头沁出一丝冷汗,将魏贵嫔护在身后,从腰间拔出了长刀。

这群刺客人数不多,只有四五人,看起来训练有素,沈安看着一位刺客刀尖上还没来得及擦净的血,心道今日是不会善了了。

沈安抽刀直面几人,喝道:

“贵嫔尊驾在此,尔等安敢放肆。”

为首的那名刺客冷哼一声,将刀夹在臂窝处,擦净了残血,步步逼近。

这群刺客目的很明确,显然是受了谁的指令有备而来,他们绕过沈安,刀尖直指魏贵嫔。

魏贵嫔步步后退,手竟然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肚子,尖叫道:“不,沈安,快救我!”

沈安咬紧了牙关。他其实不善拿刀,但事到如今,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魏贵嫔在他面前死去,于是只好向一人冲去。

那刺客没想到沈安长得一副瘦弱贵公子的模样,竟然还有如此胆色。回头看了他一眼,故意嘶哑道:

“不自量力,原本不想杀你的,还偏硬凑过来……”

沈安眸间闪过刀光剑影,所有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