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哥,昏着呢。”

卓哥叮嘱,“好好伺候着,咱们针对的是纪家那位,别惹到不该惹的。”

“哦。”

“哦。”

“叽里呱啦。”

“汤姆说知道了。”

很不巧,这个烂大街的“汤姆”,似乎是某个亡命之徒的名字。

有一次,他无差别杀人,正好刀了纪凌。

纪还理所当然记得她那回重来得不明不白,直到这人偷渡华国在地铁站被击毙,她才联系起一切。

“……”

黑布笼罩,她四肢无力,大脑却清醒得离奇。

绑匪大概四人,亡命之徒汤姆、卓哥和两个小弟。

汽车行驶的路不太平坦,基本能确定在城北那一片二级路规划着修,听说动工了,不知道动没动。

没上高速,至少她们在的地方,没有要飞出去的感觉。

她对顾文景喝了中药般突然扳回直男的性取向表示无语。

巴啦啦小魔仙都没他会变。

有些搞笑,尝试过双倍阳刚之后的男人,真的能毫无顾忌地再爱上一个女人吗?

就算他重回直直的状态,被油墨填满了的报纸,再也变不回纯洁如初的模样。

纪凌或许不在意他的过往经历。

纪还不如天选之受大度,她不仅在意,还想把不洁身自爱的同妻哥一脚踢进河里浸猪笼。

总归是多手货,二手货上闲鱼售卖都得自刀……何况是男人,大概会有人接盘,那个倒霉鬼,一定不是她。

车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纪还装睡得快睡,直到一个突然的刹车

“靠!”

一个女声先她一步开麦。

“哥……卓哥、醒、醒了。”

出声的人没有了刚才小混混的拽样,像狗腿子。

“你怕什么?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转头,同一个声音问,“盛小姐有啥想喝的不?虽然我们是绑匪,您的要求还是尽量满足。”

盛郁乔:“水。”

她接着问,“纪还呢?”

姐妹比男人可靠。

纪还不曾听过她用这个语调跟人说话,冷得要命,似乎听到什么不满意的答案,就要动手把人揍了。

黑道女王范儿十足。

卓哥声音都有点抖,“在、在呢。”

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在睡。”

盛郁乔的语气缓和了两分,“谋财还是怎么?”

卓哥:“……”

她显然是真朋友,“谋财把账单寄送纪家,她家可比我家有钱多了。”

纪还:“……”

看出来了,姐妹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绑架团伙怂是怂了点,依旧尽职地做着他们手上的工作把俩细皮嫩肉的大小姐搬到室内。

估计是哪个旮旯地,地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磨得纪还小腿发痛。

天公不作美,雷声轰鸣,才被“安置”好,雨水带着潮气,让听觉的世界,充实了几分。

椅子在水泥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雨大。”

雨声淅沥。

“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开车出去?”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纪还:“……”

开车去给她爸送账单吗?

雨声是白噪音,几个绑匪哥很将就,呼噜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