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不放心，多问了一句，“真的是玻璃？”

“问那么多。”纪谦靠在输液室的座椅，病气给他镀上了一层易碎的虚弱，血色未完全浮显，不自知的勾人。

纪凌抿唇，单看脸，他和纪还的确很像。不做表情时，都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输液的软管摇晃。

纪谦伸手，一点点扯开包好的纱布，刀伤开始结疤，泛着粉色，和原本的皮肉混在一起，阴森可怖。

“看到了，又如何呢？”

指甲划过伤处，新的血被挑了出来。

空气很脏，分布着很多看不到的细菌。

他把自己弄得血液淋漓，衣服都沾上豆大的血痕。

纪凌抬手按铃，熟悉的病娇味，刺激着他的神经，脊骨发凉，骨髓深处的害怕，轻易被召唤出土。

纪谦把纱布重新盖了上去，药粉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想跟姐姐告状吗，假货？”

他微笑，“你告呀，无所谓。看看这道单选题，她选谁？”

纪凌：“……”

他又抿了抿唇，力道很重，嘴唇周围，都泛着一圈白。

……不敢赌。

她对她之前爱得要命的顾文景，都能一脚踹开，纪凌不敢赌自己在纪还心里的份量。

“管好你的嘴。”纪谦敛起眼底的戾气，“该说的、不该说的，说出口之前，多考虑考虑。亲爱的、假货弟弟。”

绷带复原不到原本的模样，他有点挫败。闷闷地拿出手机，给才离开的姐姐发消息。

姐姐、纪凌把我的绷带拆了，好疼。

护士快步赶来，“他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

纪谦的消息亮起。

纪还才注意到，自己漏了秦助理的信息。时间是她睡着后。

“不可能是系统bug把这条消息吞了吧？”

疑点很多，她在医院外的道路上，慢吞吞地敲字。

【小纪今天拖垃圾：感冒了，冷冷的。】

收到了大奶拥有者的秒回。

【胸大爱照顾人185+：我去接你】

【胸大爱照顾人185+：等我一分钟，我吊个姜茶】

【胸大爱照顾人185+：小还过来就能喝了，暖的，喝完就不冷了】

【小纪今天拖垃圾：喝不到，还是冷冷的……】

【胸大爱照顾人185+：［红包］】

秦驰温发了一串地址。

【胸大爱照顾人185+：打车过来，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他发了个暖暖的动图，大兔子抱住了小兔子。兔爪爪温柔地抚摸着小兔兔的脑袋。

纪还：“……哪里偷的可爱表情包？”

顺手收藏为自己的。

第083章 | 0083 82-哄睡

事实证明，还真是。

纪还刚下出租车，就被极有侵略性的大奶，抱了个满怀。

从头到手，可爱的小熊耳朵毛绒帽、小狗模样的毛绒围巾、猫咪肉垫形状的毛绒手套。

毛绒绒、暖呼呼。

感觉变成了《奇迹还还》的主人公，不确定，再蹭一下。

“还冷吗？”秦驰温抱够了本，软着声音问她。

呼出的白气模糊了上属和下属该有的界限，他把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

纪还：“……你发的表情包是兔兔、装饰用的是别的动物，你究竟是什么派？”

“都很衬你。”秦驰温笑了笑，“是谁说、冷冷的？”

她“嘤”了一声，抿嘴装死。

“现在还冷吗？”他柔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