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弯腰拾起被雪打湿的纸静默审视,径自揣入外套口袋中。
事情的发展就像一贯的故事那样离奇曲折,却在最终汇聚成一条笔直的线,坚定不移的停在了舞台前,将落下已久的帷幕猛地扬开。
于是,舞会开始了。
身穿晚礼服的少男少女戴着假面没入舞池里,与不知身份的舞伴随音乐舞蹈,温柔的灯光如月色照耀在他们身上,与眼花缭乱的言语笑容交汇分离。
优雅的舞曲从门内传向门外,与雪花一起静谧的落在地上,江沫如抬起手接住一片雪花,站在铺满积雪的屋檐下朝路的尽头张望,可惜那抹记忆里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回应她的期待。
“等的人没来?”
左侧方走来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白面具女生,个子很高,偏黄的发梢微微卷曲,手上也带着相衬的黑色长手套。
陌生人搭话对江沫如来说倒不是那怕可怕,她秉着友好相处的态度回应了一句,然而就在背后舞会曲子高潮响起时,对方伸出右手缓缓地张开五指,露出手心里血淋淋的牙齿,红唇露齿大笑:“先别急着害怕,来猜猜它属于谁?”
“你是谁?”
江沫如盯着这颗牙齿,心内感到毛骨悚然,她幻想了无数个恐怖的事,又不敢轻易下定论去想象牙齿的主人的身份。
至少不要是她最担心的那些人她如此胆战心惊的祈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舞曲悠扬声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对方笑着咋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非常强硬的拉住她的手朝学院钟塔走去,背影犹如将人引致地狱的恶魔。
十点的钟声响彻整座私立学院,沈若非停在舞会门外的屋檐下拿出手机拨号,可没人接,他察觉事情不大对劲,又给平时不怎么交流的韩素打了过去,也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开始感到不安,莫名的响起云想那张平静无波澜的脸,沉下目光朝另一个方向寻找而去。
雪夜是那样的辽阔温和,就连踩雪时发出的声音也是令人心动的舒适,沈若非睫毛轻颤,缓缓驻足于学院公园旁的一颗松树后,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树枝,不动声色地凝视公园中央的男女。
女人盘着墨色的头发,穿的并不是晚礼服,而是自己的橘色大衣与白长裙,面前的男人身穿黑色的长羽绒服,放下了手里的画板和材料包,伸手牵住她的双手。
也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女人竟然颔首温柔的笑起来,伸手拂去他眉梢的雪花。
短暂的小插曲没有在沈若非脑海里停太久,他只是怀疑了一下女人的身份,却因为当时离太远而没能看清对方的脸,只能选择不了了之。
“在看哪儿呢你?”
带着白色面具的女生从燃烧的火堆里夹出一块火炭,向被绑在树上的男人晃了晃,咧开嘴冰冷的笑着:“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会在曾经跟你这种人交往,明明根本没一点儿出彩的地方嘛。”
“你认识云想?”
被几个女生按在地上的江沫如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她死死地瞪着白面具女生的背影,恨不得立即冲过去,哪怕只用嘴,也要把她从韩素跟前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