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秋起暮轻声道,“委屈你了,跟了我。”
冼司瞿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脸上的神情却没有显露丝毫的疼痛感。
他忽然松开手,对着其余异能者说道:“撤退!”
听见冼司瞿组织人员撤退的声音后,秋起暮才终于松了口气。
室内的云状雾的气体在室内越来越浓烈,秋起暮此刻也分辨不清,眼前这朦胧的景象,到底是因为抽血过度导致的视线的恍惚,还是云状雾的气体已经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二十五年来,好像过的都很沉重。他每天都活在组织勾心斗角里,活在对叶览的愧疚里,从来没有一天是为了他自己活下去过。
原本,当他听到冼司瞿说出的“为他而活”的话时,他还是有了那么一丝的触动。
无聊的时候他想过,要是以后能有机会摆脱组织的话,他会趁着闲暇之余,和冼司瞿去很多很多他从没有去过的地方看看。
比如,去塞内加尔的玫瑰湖,见证十二月份那抹粉色的奇迹;去梅杰夫的雪山之巅,感受滑雪的畅感……
就这么死了吗?
秋起暮不禁笑了笑,这还真不像他的作风……
若是放在从前,他或许会发疯般地找机会逃出去。不过现在,秋起暮只觉得很累,感觉自己一旦闭上眼,他就会这么一直沉沉地睡下去。
如今,他没了什么需要他去努力寻找的东西,他在意的人也还活着,这就够了。
秋起暮呼气渐渐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大脑中的精神力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冲撞着。
为了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秋起暮用力握着之前拿到的刀刃,让锋利的刀刃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企图用疼痛转移注意力。
随着疼痛的刺激感,大脑中肆意的精神力逐渐消停,秋起暮无力地松开那把沾染了自己鲜血的刀,缓缓闭上眼睛,想要稍作休息。
刀刃落在地上,一旁的通风口却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盖住了刀刃落地的声音。
秋起暮闻声看去,没想到竟然是冼司瞿将通风口外的护栏拆了,随即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
秋起暮动了动喉结,语气微颤:“不是叫你走吗?你回来干什么?!”
“回来救你。”冼司瞿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我说过的吧,如果我能分化成哨兵,成为一个值得依靠的人的话,我不会让你再一个人面对了。”
还剩一分钟。
冼司瞿从腰间掏出一把硅溶胶手枪,将枪口对准炸弹的方向射出乳白色的胶体。那些物质渐渐浸入炸弹内,像是活物一般将气溶胶弹全全包裹住。
让气溶胶弹处于密闭的状态,可以阻止它的爆炸。不过地下室室内的温度仍然没有降下来,这种做法只能暂时延缓爆炸的时间。
随着刑具的开关关闭,秋起暮手脚的铁链终于松开了他。
还剩三十秒。
冼司瞿箭步上前将人接住,就在那一刻,蓝光骤然爆开,炽热的火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与他们擦肩而过,庞大的基地被瞬间炸成了一座废墟。
冼司瞿将自己和秋起暮移至了一公里以外的安全地带,随后猛地停了下来。
秋起暮措不及防地栽进冼司瞿怀里,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左手手臂有被烧伤的痕迹:“你的手臂……”
话音还未落,秋起暮已经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勒得他有些发疼,就像是面前的人担心他一下秒就会消失一样。
“冼司瞿……”秋起暮还是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对方这么抱着自己。
“你别再这样了。”冼司瞿抱着秋起暮的双手忍不住发颤。
秋起暮微微一怔,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