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不是动了?”

护工发现她不好好养伤的证据,叹着气重新给她包扎。

“要小心一点,这样伤口才能快些养好。”

邓音辞迟钝了笑了笑,彻底放松下来。

即便她没有见过护工的样子,也能从对方磁性的声音里听出他是个温柔有耐心的人,并不会责怪她。

而且,她好像在哪儿听过他的声音,似曾相识,却没有这么柔和。

邓音辞力不从心,安慰自己说算了,别追究这么多。

过去一年的生活几乎让她形成肢体记忆,她需要在跟邓经恺完成交易的同时应付池骁,稍微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她才习惯性地想要保持清醒,弄明白身边每个人的来历。

如今身体抱恙,她试着安心养病,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喝汤吃早餐,慢慢恢复元气。

低头时,额侧发丝时不时垂下来,有些阻碍进食。

她正想自己把头发捋一捋,护工很自然地揽过她的头发,帮她扎起来。

邓音辞有些受宠若惊。

她没记错的话,护工昨天的手法还很生疏,今天不知怎么突然掌握了盘发的精髓。

她根据他的手指动作猜测一番,甚至感觉盘起来的头发会是个好看的造型。

“痛的话和我说。”

他梳顺她的发根,温热呼吸洒在她耳畔。

“我没有用夹子和发绳,方便你躺下休息。”

卧床以来,邓音辞行动不便几次压到头发,连她自己都没往心里去,以为再将就两天就结束了,没想到他专门为她学了怎么盘头发。

邓音辞心跳略微加速。

她不愿意多想,生怕把护工的职业习惯当成好心,那么所谓的体贴就是她在自作多情了。

可她已经很久没被人照顾过了,即便这样的好心出于工作需要,她也感激不尽。

喉咙里酸涩热涌,像是有声音要破茧而出。

池骁已经帮女人盘好了头发,却迟迟不愿走开,手指勾着她的一缕碎发,缠绕拨弄着。

她的发质从顺滑渐渐变得枯萎,他正盘算着怎么帮她养回来,忽然听她沙哑地吐出三个字符。

“……谢谢你。”

这一刻,池骁甚至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他全部的意识都集中在一件事上,惊喜不溢于言表。

邓音辞跟他说话了。

她跟他说话了,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你”。

他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先是惊喜,随后便是无尽的患得患失。

她是在感谢照顾自己的护工,只是这个护工碰巧由他伪装。

如果她日后发现真相,还愿意跟他说谢谢吗。

池骁心情复杂,甚至都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作罢。

“该涂药油了。”

他继续用温和声线提示她。

这反而让邓音辞羞赧。

前天本来也要涂药油按摩放松的,因为过敏才没有进行下去,现在她的过敏症状都好了,腰间的擦伤淤青却还在,不能接着躲避治疗。

他适时撩起她的病号服,正色询问。

“脱掉,可以吗?”

邓音辞本想自己涂药油,可是被纱布限制行动,她连拒绝他都做不到,只好开始艰难的心理建设,说服自己这是护工的职责,不分男女……

池骁帮邓音辞脱掉病号服,看她羞涩地躲进被子里面,不禁滚动喉结。

她把他当成异性对待,脱掉病号服就是她的底线了,可他完全能想象她赤裸的样子有多美丽。

心中绮念作祟,池骁打开药油瓶,第一下就挤在女人的乳房上。

微凉的液体很快被掌心捂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