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都是持枪保镖,出门买饭根本不现实,他也瞧不上食堂,一个电话就让池家公馆的主厨炖汤做营养餐,大致两个小时以后送来。
安顿完这些琐事,池骁才注意到苏先生还没走。
他甚至抽空递过来两本书。
“这些是音辞自己买的。”
“她眼睛受伤被蒙住,你可能要给她读故事。”
池骁接过,看到“莎士比亚”四个字就开始头疼。
也许邓音辞说得对,他是土匪黑社会出身,不配懂这些文绉绉东西。
“她真的讲话了?跟你说过什么?”
池骁收下书,虽然不至于迁怒苏先生,但到底还是嫉妒。
“她说,让我载她出池港,如果你来找她,她会杀了你。”
苏先生耸耸肩,按照邓音辞交代的如实转告。
“没有别的?”
池骁皱眉。
答案显而易见。
苏先生转身去忙工作了,只留池骁站在走廊上。
他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冰凉的脸色更是让路人胆战心惊。
他一边庆幸邓音辞没跟其他男人多说话,可唯一的这句又实在太扎心。
以她那样倔强逞强的性格,真的会因为他冒充护工示好而松懈么。
池骁变得不确定起来。
等晚餐的间隙,他抽空回了趟池港。
钟洱已经听说消息,找来一位真正的护工带他学习敷药步骤。
可惜时间实在紧促,护工的语速又太快,池骁掌握要领后就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在跟自己生气。
邓音辞明明就是他的女人,离婚协议撕了不作数,他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学护理才能接近她,这弄得他很上不了台面。
钟洱察言观色,让护工先休息会,慢条斯理地递给池骁一根烟。
“骁哥,我看你确实干不来这活。”
“你干脆对邓小姐强硬点,砍掉她几根手指,她保证把密钥还回来。”
空气顿时噤若寒蝉。
池骁呵了声,把烟摁进烟灰缸。
“胡说,她也有可能吃软不吃硬。”
钟洱看着他疾步起身离开,舒适地换了个坐姿。
激将法百试不厌,池骁确实该多磨磨气性,总这样桀骜自大可不适合接手吃港的生意。
学习护理技巧倒是其次,关键池骁在待人处事这方面特别缺乏耐心。
没办法,池城的一切都属于他,从来都是别人争相巴结伺候他,他根本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怎会轻易弯腰低头。
走廊的另一端,池骁去了流浪猫的房间。
他关上门,慢慢蹲下身掰开几粒猫粮,边掰边嫌弃猫矫情,不会埋猫砂,不会自己舔毛,脏脏臭臭的像一团布,只会蹲在旁边等着他喂。
流浪猫看他眼熟,喵喵叫着过来吃他掌心掰碎的猫粮。
湿润的小舌头舔着掌心,池骁不自然地皱眉,很僵硬地擦了一把猫头上的脏毛。
它竟然愿意给他摸,没怎么挣扎。
池骁多擦了几把,又去给它找个暖和的窝。
猫乖乖进去躺下了。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接触。
池骁很有成就感。
邓音辞会是这样吗?
她像一株长满刺的荆棘藤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棱角收起来。
*
傍晚时分,池骁再次到医院。
两小时之内,所有细节都已经安排妥当
苏先生工作忙,所以临时帮邓音辞请了个护工,每天下午来一趟,给她换药送餐,陪她解闷。
医生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