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道她的目标是账本,为什么不阻止她?守株待兔多容易,事情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池骁的脸色很不好,他的脾气像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我也没必要凡事和你报备。”

语气很冲,但听起来也有道理。

钟洱被怼得没了话,只能暗自感慨隋七洲的乌鸦嘴一语成谶。

池骁这一遭,当真和邓音辞离婚离出了感情。

结果人家根本没陷进去,还把账本拍照偷出来逃跑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池骁。

“保险库的地上发现了这个,我想,你应该知道。”

钟洱不想延长池骁的痛苦,递给他一份文件,长痛不如短痛。

池骁皱眉翻看。

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被匆忙在保险库里,扉页还有保镖不慎踩上去的脚印。

协议签字页有他的名字,旁边是邓音辞的,笔触很新。

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留恋。

邓音辞究竟怎么知道全部的密钥?又是如何做到在匆忙中留下文件?

无人知晓。

“你跟她志不同道不合,终究不是一路人。”

钟洱劝。

“这样结束也好。”

刑侦专家很快做出初步的判断,车祸现场不严重,虽然痕迹被猫破坏不能确定邓音辞的去向,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池骁罕见沉默,手指将文件攥出皱印,眼底酝酿着一场风暴。

听到她无恙的庆幸,怨她决然离开的酸痛。

良久后,他把纸撕了。

保镖看着纸片散落飘在地,谁也不敢去捡,纷纷低头装聋作哑。

今夜过后,谁敢说自己见过一份离婚协议。

“喵!”

流浪猫在航空箱里发出一声抗议嚎叫。

池骁,你老婆不要你咯,死到临头还在郁闷“你的计划里真的没有我”

男人的报应,啧啧

音辞伤遁成功

她在说话4117字

她在说话

是夜,海面起了雾。

第二天,阳光又出奇得冷冽明媚,似乎昭示着一切该恢复正常。

池港就像一台大型的精密机械仪器,按照年底高峰期的吞吐量计算,十八个港口的泊位平均每四分钟就有货轮停靠。

靠岸后,数以千计的货物等待卡车装卸搬运,不可能为了保留一个车祸现场而无休止地暂停下去。

天亮时分,自动驾驶系统重新启动。

一辆辆载有集装箱的卡车缓缓压过那片崭新的水泥地,龙门吊再将集装箱搬运到堆场指定编码的位置上,运作宏大且有序,彻底掩盖昨夜的痕迹。

机器冷酷,彼此精密运转发出的齿轮声像是在嘲笑人类感情用事,能有什么事情比按部就班完成程序重要。

“骁哥,你要不先回公馆休息?”

钟洱看池骁默许着一切恢复正常,猜测他内心的歇斯底里快要压抑不住,尽量在他情绪爆发以前减少人员伤亡。

池骁确实临近失控边缘,平静晴朗的天气并不能缓解眉心躁郁。

他没听钟洱的话,开车到财务共享中心,命令保镖秘密蹲守在出入口监视情况,自己去海边呆了很久。

远远望去,男人挺拔的身型紧绷,却也隐隐透着颓废。

无人在意处,他摊开手心,掌内有几道细细的血印,是藤镯尖锐处划下的痕迹。

他转着镯子翻看,发现断裂处恰好就是刻字那里,他的名讳也因此不再完整清晰。

“邓音辞……”

池骁疯魔地念着女人的名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