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经快一年了,日子过得真快。

邓音辞默叹着。

寒凉气温让她对那个不眠夜的感受更加真切、深刻而不可磨灭。

她能感觉出来,池骁和她一样,都不是喜欢过纪念日的人。

那就早点结束吧。

午后,邓音辞和贺毓玲约时间通视频电话。

她在池城这边脱不开身,贺毓玲就成了远在省城的第一助力,这次视频应该也是动手前她们最后一次交流了,很多细节需要确认。

信号刚接通,贺毓玲立刻开始滔滔不绝,说前天刚去探望贺毓岚,疗养院环境还可以,贺毓岚的精神状态也不错。

邓经恺还假惺惺地过来露了个面,她把预先设计的条件跟他谈了,账本证据可以与远程拍照传输回去,只要有实质性的证据到手,邓经恺那边就会放人。

“我还以为他不会答应的,结果第二天就同意了。”

贺毓玲缓下一口气。

邓音辞哑然,同样百思不解。

有谁能劝邓经恺让步?难道是黄珍吗?

如果说一个插足感情的第三者有这么大的话语权,邓音辞完全不能接受。

她苍白的脸上逐渐浮起冷艳之色。

现在,她不愿意相信任何人,这个念头也不重要。

贺毓玲倒是没那么追究细节,更加持乐观态度,把邓音辞从悲观情绪里拖出来确认完细节,和她提起另一桩好事。

“你记得钱老板么?我把钢铁厂的年审订单签下来了!前段时间进度那么慢,我都以为事务所要破产了,现在我姐高兴都来不及。”

“听说是池骁跟钱老板打过招呼,预付款都已经转到账上了,谢谢你啊音辞。”

贺毓玲不太清楚邓音辞到底在池城干什么,现在一个钱老板一个池总全部开绿灯,功劳自然归在她身上。

邓音辞勉强恭喜贺毓玲,心情慢慢沉了下去。

池骁怎么突然改行做慈善了?难道是他那天把她折腾太狠了,自己主动提的补偿么。

完全不像他的性格。

“诶音辞,池骁好像和你描述的不太一样啊。”

贺毓玲是局外人,错把假象当真相,还展开聊上了。

“我有个老朋友记者,我跟他打听了一下池骁,他以前居然是练游泳的,还拿过亚锦赛奖牌,你说他纨绔懒散,这不太可能吧。”

……

邓音辞不清楚贺毓玲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更不记得她哪一次吐槽跟贺毓玲过池骁游手好闲。

“小姨,可能有重名的人。”

她木木然地打字,总之不会给池骁挣好印象。

“错不了!”

贺毓玲念叨起来。

“池骁是池城人咯,年龄二十四,身高一九四,我寻思着运动员的身材也不可能差,他家里条件又好,你真的不考虑跟他发展一下?”

邓音辞嘴角抽了抽,继续保持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

贺毓玲身上真是有种神奇的魔力,思想开放从不干预年轻人恋爱,偏偏在最致命的时刻跟她开了个大玩笑。

“哎…小姨乱说的,别往心里去,我也是听枷旭讲你和跟池骁之间有联系。”

贺毓玲见她久久不答话,只好给自己台阶下。

“等会,你要拿账本的事,跟池骁商量了吗??”

邓音辞听得险些岔气,心想池骁这个土匪的对外形象工作做得真到位,居然会给人造成一种凡事皆可商量的错觉。

她只好仔细地再跟贺毓玲强调一遍,计划是偷账本,不是拿账本。

不然怎么叫偷呢。

贺毓玲有些糊涂,主要是邓音辞从不提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