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音辞拿着颗红枣糯米团,擦了擦脸颊的生理眼泪,心跳快得头疼脑热,不得已在沙发上躺下休息。

这一耷眼皮打盹,她梦见好多以前的事。

邓经恺算是在池城起家,前半辈子给池港当了二十年的会计,贺毓岚当年作为事务所代表来池城出差,一来二去成了家,但是并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只能把她送到邓经恺这里消磨暑假寒假,对于邓经恺在池城养女人的事暂时也暂时睁一眼闭一眼。

无聊的假期里,邓音辞也记不清自己是哪一年认识了池骁,只听说他和邓音姿玩得很好,几个伙伴都在打趣起哄猜测以后谁会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

年年的答案,应该都是相同的。

可既然她是局外人,她又怎么在二十岁以后卷入这场污水风云里?

邓音辞受寒抽搐一下,忽然睁开眼。

理智回笼,午夜时分的休息室里气压极低。

池骁不知道几点回来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睨着她。

她支起身子瞄了眼座钟的时间,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江婉一演出服的问题最后解决了么,是买了件新的,还是穿淋湿的旧服呢。

邓音辞想问,一回眸便撞进池骁的眼神里。

那道漆利视线直穿她的心脏,气势铺天盖地,压得她说不出话来。

“你心态好,闯了祸,关禁闭,还能睡着。”

池骁开口便是讽刺,手里拿着打火机,焰热几乎要烧到她身上。

邓音辞往后坐直。

她能感觉出池骁眼神里的阴沉,应该是哄好了江婉一,如今来找她算账了。

命中注定的缘分,晚宴餐桌上一道霸王别姬,池骁肯定尝了味道,正好昭示着他英雄救美的高潮桥段,而她邓音辞就是心机恶毒的妖孽,根本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她歪着头打量他,像是束手就擒,任凭他发落。

池骁发觉,邓音辞这女人最近越来越不一样了。

她单纯看着他,并非诚心在笑,穿着打扮也不精致,却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冷艳带刺。

和玫瑰的刺不同,她更像倾泻流淌的藤蔓,趁人松懈时在薄冷寒春里肆意生长,等意识到她的存在,身子已经被她缠上,绽放出不死果实。

“你以为闯祸很好玩,是不是?”

池骁解开西装的第二颗衣扣,语气冰凉。

“我和你谈过,让你消停一点,你完全忘了我的话。”

……

邓音辞不仅忘了他的话,还想不起来池骁之前有没有打领带。

她总觉得他穿西装有种特殊的男性魅力,大概便是不系领带的缘故。

九分正经,余下一分是喉结线条露出的恣意野劣。

西装革履的男人,骨子里还是心狠手辣的匪气无情。

她瞥了眼他胸膛的位置,揣测衬衣的褶皱是得益于他的肌肉轮廓,而非暗袋里装了签坏的支票纸。

他没给她准备纸笔,就是兴师问罪完全不想听她解释的意思。

邓音辞指指他,再指指自己,接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女人葱玉般的指甲修剪整齐,划过薄弱的颈部肌肤,有种珠玉崩碎的美感。

也相当于最简单的手语。

她想说,如果你真的恨透了我,那就应该一枪杀了我绑起来投海,土匪杀人应该都觉得很好玩吧。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池骁忽然袭至她身上,扣着她的脖子将她压进沙发里。

他立体的面部轮廓看起来很有侵略感,掌心的力道更让邓音辞呼吸困难。

“我不管你和江婉一有什么过节,你泼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