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池骁彻底改变了她,瞧瞧,她甚至开始出手做一些不该管的事了。

邓音辞揉了揉眉心浅淡的伤痕,歪着脑袋注视他的背影。

藤蔓墙上,他和她的影子险些就能交织到一起。

既然夕阳余晖洒不到她身上,那她心甘情愿当一株致命荆棘。

……

池骁忙归忙,他也不是第一天才发现池港有这么多事归他管,安排好行程以后,每天还是能空出时间跟邓音辞厮混。

他担心她太在意邓音姿回国的事,没想到她挺大方,特意为此给他挑了西装,还去花店买了一束铃兰花。

花店在平平无奇的贺卡上写了祝福语:幸福归来。

“幸福归来?”

池骁以无聊的口气念完这行字,立刻把贺卡扔进垃圾桶。

邓音辞给他挑的衣服他倒很喜欢,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正式了。

池骁的衣橱里大致有两类行头,休闲服,以及正式场合才会穿的服装。

池家历代不被礼仪规矩约束,他出席重要会晤才愿意费心搭配着装。

去接机场邓音姿,在池骁心里俨然不算重要会晤。

“准备得这么精细干什么。”

他把西服挂回衣架,反手搂住邓音辞的腰,眉宇间掩饰不住心高气傲。

“这套衣服留着我跟你约会的时候穿。”

邓音辞看他轻慢的模样,不甘心地揪起一缕袖口上的猫毛,故意贴在他脸上。

池骁捡了一只流浪猫带回家养,就是她出车祸那夜捡的,流浪猫很臭很脏,脾气也不好,但他还是很喜欢它。

邓音辞总感觉池骁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不过她没敢自作多情,想继续说服他认真对待接机。

“再说吧,邓经恺给我发了消息,邓音姿晚来一周。”

池骁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像只炸毛的野犬,对假惺惺的场面全都提不起兴趣。

“她生病了,你要好好表现啊。”

邓音辞挠了挠男人的肩。

“你怎么知道邓音姿生病?”

池骁的视线陡然变得警觉锐利。

“谁来你这里嚼舌根了?”

邓音辞才意识到池骁只说邓音姿晚来一周,没讲具体原因。

她不小心中了圈套,只好温淡地应付他:“就凭血缘关系,我也该听说了,你别这么激动。”

池骁的疑心依然没有消退。

“真的?”

邓音辞微微仰头,转移话题劝他多关心正事。

“邓经恺的态度怎么样?”

“我问过律师,你们家做假账也不是一两年,邓经恺又在财报上签过字,真要被举报抽查,主犯从犯比较难界定。”

“他现在混进政界,万一反咬你说是被胁迫的,你小心别栽。”

她的声带在慢慢转好,如今都能说复杂的句子关心他了。

池骁隐约有些自豪,低头亲吻她的唇,染湿了她的唇瓣。

他只会为她低头,对其他人还是那么傲慢无礼。

“我又不会忌惮邓经恺。”

“他那个位置就是池家保上去的,要是把账本偷回去就为了威胁我选他推荐的人当交通局局长,再硬塞邓音姿嫁给我?没门。”

“你态度好一点。”

邓音辞声音很轻,带着愧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账本被邓经恺拿了,你别太嚣张。”

“这不是你的错。”

池骁掰着她的肩膀摩挲。

“既然我们在一起了,那必然荣辱与共,你帮我对付他就是。”

邓音辞难得听他说场面话,浅淡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