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意思。”

池骁不屑。

“鱼水之欢啊。”

邓音辞给他解释。

“你平时就喜欢看这种的?”

池骁对艺术向来无感,懒洋洋地总结她的品味。

“半天卖关子,高潮也不给一个。”

难不成我拉着你一起看土匪片?看你的祖宗是怎么被政府剿匪打死的?

邓音辞暗暗诽谤。

这时候,电视里传出几声“呻吟”。

里面的女主人公不知是演的还是假戏真做,听起来很和谐,很唯美。

邓音辞听得耳朵热,赶紧把进度条暂停。

……她好像理解为什么男人爱听女人叫了,那声音是一种鼓励,让人想带着她堕落沉沦。

她尴尬地装作整理东西,可是等打开灯才发现,面前这张茶几上全是她算计池骁的证据。

前几个月,她最喜欢坐在这里,一耽搁就是一整天,换着花样思考怎么接近池骁。

现在,他来了。

“你还喜欢剪报纸?”

池骁微微眯眼,眼神带着探询的锐气,挑起桌面上的某张纸片。

无独有偶,这是一份没有机会发出来的新闻报纸。

正讲述了她爬床的事。

邓音辞当时做了万全准备,不仅请来记者拍照,连新闻稿都拟好了,如果池骁不答应她的勒索条件,她就会把他塑造成纨绔滥交的形象。

黑社会洗白产业最怕舆论攻击,池骁参加个派对就睡一个女人,池家的形象算是彻底完了。

旧事重提,邓音辞瞥了眼池骁,暗自祈祷他别跟自己算旧账。

池骁捏着泛黄的报纸裁页,眼里只有中间的照片。

镜头是从窗户外面拍摄的,他坐在床边,床上是女人的影子。

这张床照出事以后他就派钟洱买断了,但他自己第一次看见,模糊的画面足以勾起尘封的记忆。

隋七洲的生日派对一向热闹出格,他在卡座呆到后半夜喝醉了,浓重的电音鼓点吵得头疼,他独自一人上楼休息。

隋家提前给他准备了客卧,他自认为不会记错路,睡到天亮醒来,忽然摸到身边有个女人。

白净纤薄的美背,光洁纤瘦的肩颈,光看侧影就足够漂亮,唯独披散的黑发衬得她像女鬼。

“出去。”

他下意识以为她是来勾引他的,根本看不上她,冷酷暴躁地赶她出去。

后来,他才知道,她的滋味其实很诱人。

像是欲罢不能的毒药。

邓音辞不懂池骁的内心想法,她趁他沉默的时候从茶几底下拿出房产证的文件。

“池骁……这个,你带走。”

她递给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后半句。

“反正是用敲诈你的钱买的。”

她用“床照”敲诈过他一笔钱,拿到手以后,她就买了这套房子。

那时候她对他没有感情,单纯觉得对他耍阴招怪不好意思的,也想不出来他缺什么,索性就买房产了。

她还想过,结婚以后可以用怀柔策略让他放松警惕,比如每天请他来吃饭培养感情之类的,没准他会接纳她。

邓音辞苦恼地摇头,不由得感叹自己当时真不了解池骁。

以他年纪轻轻就心狠手辣的程度,怎会因为一点家常改变对她的想法。

“你这是要和我撇清关系么。”

池骁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幽深的眸色中,情愫与阴戾并存。

他把房产证扔在沙发上,一下子扣住她的脑袋吻她,扑面而来的气息弄得邓音辞腿脚发软。

……好像并不是愤怒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