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见面都没区别,我不会说话,见面也就是打字】
邓音辞愤愤抢回自己的手机,在备忘录里打字回答。
她看起来情绪激动,但是打字的时候又稳又快,有种司空见惯泰然处之的心境。
池骁知道邓音辞的母亲小姨都在澳洲,一想到她在池城独自呆久了,看她的眼神不免温和下来。
她总是把自己塑造成坏女人,一副对他唯利是图的样子,但实际上,她根本就没从他手里要过什么好处。
他正想劝她养好身子早日跟她回池家公馆,她没搭理他,在备忘录里打出一段乱序数字给他看。
“这是?”
他皱眉。
邓音辞做了个口型。
密钥。
女人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妖精把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人心从胸口挖出来还给他一样。
她没有别的想法,纯粹是担心池骁这人喜怒无常罢了,怕他隔天就翻脸不认账拒绝帮贺枷旭,思来想去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能把这个秘密搬出来当作筹码。
流逝的时空都在此刻静止,池骁看向备忘录里的十六位数字。
明明是意外之喜,他的眼神却晦涩不明。
*
池家公馆这几天没等到真正的主人回来过夜,钟洱索性鸠占鹊巢,把客厅当成会议室来用。
律师们正在紧锣密鼓地重新审核池港的财务合同,有措辞模糊的地方随时请教他更正。
钟洱不嫌麻烦,相比之下,草拟离婚协议那种事才折煞他,他宁可提前过几遍条款来应对邓经恺耍阴招。
隋七洲对合同一窍不通,蹲在门外的台阶上数破烂。
邓音辞的车,还有她的大衣陆陆续续都赎回来了,池骁之前还交代他什么来着,好像还有只断掉的镯子。
隋七洲打算问问钟洱,一转眼就看见池骁走进门。
“咦?骁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最近几天都住在Larceny吗。”
“我自己的家我还不能回来?”
池骁的臂弯上挂着外套,他随意往沙发那儿一靠,坐姿气定神闲,语气却隐隐烦躁疲惫,眉头也皱着。
钟洱一瞧他这幅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
“小七爷,你是没看见,他和邓音辞那天在医院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没台摄像机对着他们拍都可惜。”
“现在还能和好如初就烧高香了,总不能指望邓音辞天天顺着他,是吧。”
钟洱嘴欠,池骁听得冷嗤一声,不与作答。
“怎么,真跟她闹出人命了?”
钟洱撇下律师走过来打照面,看热闹不嫌事大
池骁微抬眼皮,扔过去一团纸条。
是抄下来的密钥。
钟洱分辨了十六位数的准确性,语气都变了。
“看来……邓小姐果真吃软不吃硬。”
池家核心的圈子最近都在传,说池骁在Larceny藏了个女人,临近年关也不回自己家里住,听着像是个荒淫无度的故事,没想到他突然把另一半密钥带回来了。
有时候,某种太过重要的东西落在掌心,鸿毛都比千斤重。
对于池骁而言,掌握池港的财政大权是他二十岁以来最重要的人生命题,为此他跟邓音辞反复纠缠,可一路跌跌撞撞闹到如今,在她心里,密钥其实不比贺枷旭的一篇论文重要。
什么狗屁论文。
池骁砸了一下沙发。
老爹死之前特意把密钥拆分成两半,的意思就是希望他跟自己以后的老婆保持好关系,家和万事兴,他别再搞土匪抢女人那套了,结为夫妻总归是一辈子的大事,他再年少气盛,应该也不会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