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不是能做暗中配合的人,勇国公的独女,比沈大人倒还正直些。所以沈家虽然权重,但力量却有限。陈大人夫妻倒是齐心,但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唯利是图,所以面子又不好看了,其余的更不用说。
反而是清澜和凌波,有这种状态。清澜过分正直宽容,凌波就做她背后的剑,等到凌波要被问责了,清澜又挡在前面,靠她一贯的口碑正直扛下来自上而下的问责,真正是背靠背作战,配合无间。
今日形势凶险,但说实话,满京中,除了叶清澜,也无人可以应对这局面了。连杨林城那些女眷也不能,不然,她们就不会现在还被长公主晾在雪中了。这还是看魏夫人面子,魏夫人就算不到场,这笔账也要算到她身上。
苏女官还是惜才的,引她进去,打起帘子时,帘上流苏落下来,拂过清澜额头。苏女官语带双关地道:“叶小姐请小心。”
叶清澜也语带双关回她:“多谢苏尚宫提醒。”
暖阁中,长公主殿下端坐在榻上,正看书,旁边一个脸生的女官在伺候,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穿玄衣,有金纹,素着脸,宋嬷嬷、宫女则是侍立在旁边。
清澜提裙,上去行礼,跪倒在柔软的地毯中。
“臣女叶清澜,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福寿康宁。”
这是宫中才有的獬豸纹,獬豸能辨忠奸,向来只用在官家处理政事的地方,不用在后宫。这地方应该是长公主处理正事的地方。
长公主仍然没叫她起来回话,反而她身边穿着玄衣的女官说话了。
“听闻叶小姐的谏言举世无双,我神交已久,今日特来聆听。”那女官的声音冷得很,偏又带笑:“不知叶小姐方才路过庭中,有何评价?”
清澜如果这都听不出她的敌意,那就太笨了。
想也知道,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女官不可能都是苏女官那样心思正直明朗的人,说是心灰意冷避世多年,但霍家倒台十七年有余,官家的恩宠和愧疚都不减,长公主的地位在外命妇中,甚至满宫廷的内命妇中都是第一,连中宫皇后的风头也盖过。恐怕也不是全然顺其自然得来的。
被先帝倚重,嫁给英国公世子来平衡朝堂的长公主,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一两柄利刃。
所以她只是垂头答道:“秦尚宫言重了。臣女不过是想为殿下分忧罢了。”
秦尚宫立刻就笑了,看一眼苏尚宫,如同看自己被人蒙蔽的小妹妹。
“面都没见过,就能叫出我的来历,这就是靖容说的心思端正之人?”
“能选上女官,是世家女子顶尖的荣耀,名姓也会为人传颂。所以臣女也对秦尚宫神交已久。”叶清澜答得平静:“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秦尚宫原谅。”
她答得实在天衣无缝,旁边的苏女官忍不住笑了一声,秦女官立刻瞟了她一眼。
“靖容今日也辛苦了,不如下去歇一歇吧。”秦女官道。
苏靖容却拒绝道:“秦姐姐不用担心我,殿下还没歇呢,我怎么好歇。”
清澜听在耳中,对形势也有了初步的判断,看来长公主殿下,也并没有下定决心。否则不会连身边女官也各执一端。
秦女官显然对于现在的状况十分不满,见苏靖容坚持留下,声音更冷,道:“叶小姐口口声声说要为殿下分忧,你一无职位,二非局内人,之前那样热心,难道是早有消息?那今日镇北军女眷告状的事,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来禀报殿下?这是为殿下分忧的表现?”
“之前的事,我已和殿下阐明。秦尚宫这样诛心,不是取士之法。”清澜平静地抬头,看着秦女官道:“秦尚宫要是疑心镇北军女眷有预谋,为何不去质问她们的首领?”
“我倒是想问,只可惜一个个都当缩头乌龟呢。光是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