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再一起向父母坦白,无论好坏,共同面对。

刘艳心脏承受不住,指向好赖不分的陆佳宜,呼吸急喘:“你就是得寸进尺!”

她蹲在地板收拾垃圾,已经下狠决心:“工作和感情是两码事,我自己能做主。”

“是,你能做主,那你有没有为父母考虑过?”刘艳情绪逐渐失控,朝她吼道:“总让我理解你,你又何曾理解过我?”

“你要的理解,无非是希望我按照你的标准生活,可我就喜欢金煜怎么办?你不让我和他在一起,我就不可能幸福快乐!”陆佳宜回身看见泪流满面的刘艳,心底顿生自责。

刘艳退步躲开她伸来的手,连抹带擦恢复强硬的面孔:“工作上的事,我能改变态度,那是因为我相信你有能力,也感同身受理解。”

“我不再说那些断绝母女关系的话,搞砸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值当。在你和金煜这件事上,我不想硬着头皮接受,他的家庭和工作,我都不满意。我身为父母,没权利主导你的选择,我认了,可我有发表反对的意见。你扪心自问,我会做害你的事?”

“我明白你为人父母的那些顾虑,也知道你不想我在感情上吃亏。”哭哭啼啼解决不了问题,陆佳宜这回没懦弱,也绝不逃避:“可抛开金煜的工作不谈,家庭也不是他能选择的。我从来不认为单亲家庭冷清,老人是累赘,你应该比我清楚金爷爷是一个多坚强和热爱生活的老人。同样,金煜也很孝顺,他已经比同龄人扛下更多的责任。你常跟我说,看人得看人品,所以哪怕丛念父母烂赌成性,你依旧同意我们往来。可唯独在金煜身上坚决不让,你的理由不令我信服,我也不愿硬着头皮委屈求全。”

刘艳无法反驳,因为她从心底认可金煜的品质,但那是站在相处几十年邻居的角度。

“没错,金煜这孩子孝顺有担当,我也同情他无父无母长大,与空巢老人相依为命。”话说到这份上,刘艳不留有余地:“可恰恰是他父亲的工作原因,才导致他有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你年纪小不知道,他爸爸生前是国家空军部队的教练员,金煜小时候在西北待过一阵,所以他皮肤晒得黑,你嫌弃。”

“他现在白回来了。”

“这不是重点!”刘艳反她一眼:“空难你没经历过,电影里总看过吧?战斗机飞到天上,操作稍有不慎,或突遇紧急状况,坠毁之前都没时间留遗言,更别提能留副完整的尸首,只剩灰飞烟灭!”

在刘艳激烈的言辞中,陆佳宜彻底懵住。

刘艳无法体会,也害怕体会,流露的情绪中有避之不及:“我永远忘不了金叔他们一家受的打击,金煜奶奶隔一年便查出癌症,没治多久就撒手人寰了。说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有盼头活下去?还有金煜妈妈,虽然我看不惯她,但人的确郁郁寡欢几年,遇到现任丈夫才开始新生活。金叔就更是可怜,儿子老婆相继走在前头,一个糙老头要养孙子,还要强颜欢笑面对生活。不仅如此,孙子也没给他省心,方方面面争气又如何?落了个随爹的性子,好在有牵挂绊身,没进部队走他爹的老路,可不代表民航就百分百安全!”

所以不仅是刘艳,在绝大多数外人眼中,金家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刘艳的难处,陆佳宜终有体会,却无法接受:“未雨绸缪是好事,可他父亲因公殉职只是个例,就像民航出安全事故的几率一样,你不能因为还未发生的危险,就一口否定他的工作。”

“所以你是既要我理解他的家庭,又要我包容他的工作?”刘艳气极反笑:“陆佳宜,你有没有良心?”

陆佳宜客观道:“那从实际情况出发,金煜家庭条件不错,工作稳定,收入可观,换而言之,除那些未发生的顾虑,有哪一点不符合你的要求?”

总而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