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意已决,刘艳只好放心嘱托:“行吧,我估计夜里能来电,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

电话刚挂断,金煜便开口提道:“家里有缺的东西,我去帮你买齐。”

陆佳宜抬头回了他的好意:“我什么都不缺。”

她拒绝得干脆利落,倒让金煜哑口无言,两人无声凝视,空气中,雨水击打地面的噪声加剧,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落了一地残枝败叶。

换陆佳宜先开口打破沉默:“你找我就是来送灯吗?”

金煜应该借这次机会挽回陆佳宜,可那通温馨的来电令他打起退堂鼓。陆佳宜与刘艳之间的关系刚有缓和,他不应当为一己私欲再挑起矛盾,对陆佳宜是否愿意再接受他,更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不论结果如何,有些误会必须解除:“我有话跟你说。”

“先进来再说。”

陆佳宜推开家门,从鞋柜上取下一双客用拖鞋,金煜换鞋带上家门那刻,黑暗从四周包裹而来,仅有眼前亮起一团光。

露营灯放在客厅桌上,光线由强及弱蔓延,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陆佳宜从浴室取出自己的浴巾丢给金煜:“擦擦吧,身上都湿了。”

然后,转身走去桌边倒热水。

“对不起。”琢磨来琢磨去,金煜认为自己欠陆佳宜这声道歉:“如果不是公寓住进新同事,告诉我冰箱还有一份蛋糕,我估计永远不会知道你跨年那晚来过。”

他甚至在想元旦的那天早晨,如果他能对门卫口中的话持一份疑惑,也许就能避免很多遗憾的事情发生。

陆佳宜的背影在光团中显得异常沉默,这令金煜更加心虚:“很后悔没有在云栖选择向你坦白,甚至连我自己也很意外向南的出现。没做到绝对的坦诚,也没设身处地考虑过你的处境,是我自私地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坦荡,我就可以对你抹掉上段感情中的经历。哪怕是被你目睹在医院打架的那天,我都认为你应该信任我口中的每句话。可事实上,我却没有和你耐心地解释过一次。”

收到歉意,陆佳宜并不意外,回顾记忆中的难过时刻,也早已无当时的冲动,诚实开口道:“向南临走之前找我解释过,我知道你们分手后再没联系,也了解有些事是我误会,但我没觉得自己做错。那段时间生活和工作上各种烦心事,我想得多,考虑得多,只觉得自己很委屈。”

“是我的错。”她的委屈在金煜看来,是由他一手造成的,没有任何底气敢抬起头:“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契机很草率,你甚至还怀疑我是否带其他目的跟你确定关系。”

同样的雨天,陆佳宜曾赤诚到豁出一切,当时以为是冲动,后来才明白,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金煜,却无从得知他心底的想法,这也一直是她耿耿于怀之处。

“到现在才有机会告诉你,我知道已经晚了。”金煜记得自己失控的每一次,向她坦诚地表露心迹:“说不清是从哪一秒开始,也许发生在更早,也许是你跟何敞确定关系那晚。我始终忘不了第二天醒来看见你们公开那刻的感受,突如其来的失落让我终于肯承认对你的感情。”

“你们在一起后,我尝试站在朋友角度目睹你们交往,说实话,我心里很酸,能做的就是远离。你跟何敞分手那段时间,也正好刚加入工作,在你最需要朋友安慰的时候,我却一味地选择躲避,直到知晓你们分手的消息,才敢抓住机会重新靠近你。”

回忆起这段经历,金煜仍旧记得当时的焦急与紧张:“可你却生我气不再理我,我急得只能投其所好,找借口带你去看演唱会。在大学城酒店的那晚,我时刻都在控制心跳,你坦白只把我当朋友看待,仅管我心中沮丧,却没想过放弃。我从半月回家一次,到每周得空就回来,不为了别的,只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