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暗自防备村民的玩家们也悄悄松了口气,也都客气地交谈着往里走,唯独刘禹的表情不太好看,毕竟在前不久他才说了看不起秦扶安的话,结果转头就被这新人花言巧语地打了脸。
不仅如此,原本在他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因为这事纷纷离开,直线下降的热度和满屏的嘲讽更是让刘禹心头火起。
流失的不光是热度,还是他活下去的资本,因此即使秦扶安还什么都没有做,他也已经将对方视为眼中钉了。
几人被引到村长家的院子里。
屋檐下挂着摇摇晃晃的红色灯笼,与其说是红色,不如说是早已褪色的惨白,像是在风雨中一次次冲洗过,只剩下最后些许的红还残留在上面。
现在是夏秋交集的季节,按理来说应该是蚊虫最多的时候,可诡异的是,秦扶安这一路走来,甚至连半声虫鸣都没有听到过。
就像屋檐下挂着的这两盏灯,应该是黑夜中最好的虫蝇诱捕器,但灯笼和灯光都惨白的亮着,看不到任何一只绕着灯光飞舞的虫蛾。
这不应该。
但秦扶安当下也只是将这些异样记在心里,跟着众人一起应付村长古怪兴奋的攀谈,然后听他给他们安排今晚的住宿。
7个玩家里,最难安排的就是唯一的女性岑甜。
村长却率先安排她在自己大儿子家里住下,不过让岑甜不那么警惕的是,村长的大儿子去为山神守庙并不在家,家里只有他的大儿媳和孙儿。
之后几名玩家陆续被安排好住宿,轮到郭术霖和秦扶安时,眼看村长就要把两人分到一块儿去,郭术霖慌忙插话道:“那个、不、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住,有人跟我一起住的话,我特别不习惯,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从小就有这个怪癖……”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推脱的借口,村长眯了眯眼,敲着手里的长杆烟,和善地笑着点头:“好好,没关系,那不如小哥就住在我家吧,我家就我一个人住,平时也没个说话的人,你觉得怎么样?”
村长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郭术霖。
郭术霖都快哭了,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强撑笑意的答应。
这下子,就只剩秦扶安一个人了。
众人都看向他。
秦扶安偏了偏头,笑道:“村长怎么安排,我就怎么住,我们到这来是为了考察诡村的历史,传递山神的信仰,住宿环境怎么样倒不是最重要的。”
村长就喜欢听这个年轻人说话。
好听啊,听得就像盛夏六伏天喝了一口冰凉的井水一样舒畅极了。
要不是秦扶安的眼睛有点超出认知,他说什么都要把自家的位置腾给秦扶安。
可惜对方的眼睛……
村长摇摇头,笑道:“那这样吧,村西边有个小屋,那屋子里原本住着个小哑巴,这几天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年轻人你就暂时住过去,要是小哑巴回来了,你就跟他说是我说的,他就会自己出去找地方生活,不会打扰到你。”
小哑巴?
秦扶安嗅到了点剧情的气息,于是在其他人隐晦懊恼的目光中,欣然点头应下。
等这一通折腾下来,时间也已经很晚了。
其他人的住处都在村子里,多走几步就能到,唯独秦扶安,要穿过大半个村子,走向村子里最偏僻的一处小径,在荆棘树丛里穿行了大概十多分钟,才终于看到了一间摇摇欲坠的小破屋。
真的很破,连门板都是篱笆扎的,虚虚扣在上面,既不能防风防雨也不能防虫防蛇,就更别说是防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了。
秦扶安握着电筒走上前,粗粗将这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塌的小破屋环视检查了一遍后,确定里面没人,就自己拧开拴在篱笆门上的草扣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