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后一秒,他又冷声补上一句:“就算你会因此恨我,也没关系,你不用强忍着情绪和我演戏。”
不算梦里的记忆,他和秦扶安认识才不足三个小时。
自己会做梦,可秦扶安又不会,没有那些记忆的人类,一定是在和自己虚与委蛇,然后试图趁自己不备或者心软,再想办法逃离副本。
然而坐在他身旁,早就摘下面具的少年,闻言却格外惊异地挑眉。
“我恨你?跟你演戏?”
重复了一下小云朵的形容,秦扶安眼底藏满了笑意,在他紧张地抿唇不语的小动作里,故意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后缓声道:“原来你真的聪明,竟然一眼就看透了我的伪装?”
一句话,谢云淮原本拨弄乌鸦的白皙指尖狠狠一攥,刚才还能喘气儿挣扎的乌鸦,嘎都没来得及嘎一声,就这么被活生生痛晕了过去。
秦扶安忍笑,继续惹小云朵生气:“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我离开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谢云淮白皙的指尖已经染上了乌鸦深红的血渍,他的脸色就如同唇色一样苍白,不自觉绷紧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紧盯着秦扶安的双眼,沉声追问:“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让你不惜揭开伪装惹怒我也要逃出去的事情,是什么?
他开口问,秦扶安就老实回答。
“我要回去养我们的定情信物,你以前说过,不把那株草养活,你就绝对不会离开诡域跟我回家。”
谢云淮:“……定、情、信、物?”
每个字都被他说得特别轻,偏偏他被这个回答砸懵的表情又格外招人爱,秦扶安寡了千年才找到自己的心上诡,这样还能忍住简直不是螣蛇!
巨大的蛇尾一瞬间填满整座大厅,尾巴尖嫌弃地将乌鸦的身体戳了个对穿,随意甩出窗外,也堵住了所有侍者和直播间观众的视线。
烛火被扫灭,月光穿不透窗户,浓雾四起的黑暗里,他将表情懵然的小云朵抵在宽厚的椅背上,低着头,虔诚用心地品尝。
偶尔有难以克制的呜咽声泄露几分,却又很快被吞没,只有急促不稳的呼吸声难舍难分地交缠在一起……
月光下,爬满整个古堡的蔷薇花不断轻颤着绽放,空气里填满了粘稠的花香。
那些颤动蜷缩的花枝嫩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揉皱后又细致地抚平,在它们以为那只手终于要离开时,又再次被攥紧,揉皱,让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就这么轻易又不由分说地沾染了满手清甜的花汁。
“你说的,夜还很长,天不会亮。”
昏昏沉沉地沉浮呜咽间,那双漂亮剔透的绿瞳早已不知不觉变作竖瞳,死死盯着身下已经被捕获,再也无力挣扎的鲜美猎物,眼底深藏的欲.望是忍耐数个副本的炙热爱意,是未曾蜕化的妖族天性,更是龙蛇生物的本性。
他已经很克制很小心了。
从在第一个副本里见到这张脸和这具身体所承载的灵魂体的第一眼,秦扶安就已经在竭力克制并无声谋算了。
想让猎物心甘情愿将纤细的脖颈凑近,温顺地任由毒牙咬破皮肤注入致命的毒素。
想让那个饿到灵魂体互相吞吃的笨蛋,被引诱着一步步靠近大妖的怀抱,然后被蛇尾死死缠裹着,浑身每一寸皮肤都沾满自己的气息,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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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
突然被撵出圣城大殿的小凤凰懵逼地扑棱了一下翅膀。
没飞起来。
“我成孤儿了?”小凤凰傻眼地望着紧闭的殿门,小小的脑袋里装不下更多的智慧。
殿内,匆忙将小凤凰丢出门的少年紧闭着双眼,死咬